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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樟走,没有跟人告别,也没办什欢送宴,前几日苏怀信出征时,也来此说过话,今日再见乔毓,便无甚心事,背着行囊,就此催马离开长安。
他入长安城时便只有个人,现下里去,也还是个人,乔毓目送他挺拔背影消失在远道上,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难过。
都说是天下无不散筵
赵德言做个噤声动作:“既打算远赴漠北,这名字便不该叫世人知晓,此时知道,也不过你、二哥三人,再加上个五娘罢。”
陈国公夫人有意嫁女于赵德言,这事儿乔毓是知道,陈国公夫人还曾专程托人问过常山王妃赵德言品貌如何,现下听赵德言提及,心中片雪亮:“你与五娘事情,可是定?”
“并不曾。”赵德言也不瞒着她,将自己与周五娘三年之约讲,又起身施礼,恳求道:“此去路途遥远,更不知几时能归,家中诸事,便请你多加照拂。老管家年事已高,好在收养族侄为子,倒也老有所依……”
“快起来!”乔毓忙将他搀扶起:“这本来就是应尽之份,你再说,就见外!”
赵德言站起身来,又往书案底下取封信,双手递过去:“若没能回来,就把这封信给五娘吧,她性情温柔,可也是个爱较真性子,若真是没有消息,不知要挂怀多久。”
,不必劝。”他止住乔毓要说出口话,道:“离乡大半年,也该回去看看母亲,在她坟前上几柱香,等拜见过她……”
他声音低下去:“想往漠北去走趟。”
乔毓见他神情郑重,便知此去并非是为游山玩水,又或者是散心,心头不禁跳:“漠北?”
“是,漠北。”赵德言道:“吐谷浑撮尔小国,不堪击,吐蕃四分五裂,松赞干布年少,正焦头烂额……”
说到此处,他微妙顿下,饶有深意笑道:“囊日论赞刚刚过世,吐蕃王朝便被他属臣分裂,固然有其臣属狼子野心缘故,但观其几方领域分布,怕也有剑南道中人插手其中吧。”
乔毓隐约猜到面前赵德言,便是自己所知道那个赵德言,心中担忧倒也不甚多,接过那封信,笑着安抚道:“别自己吓自己,还等着吃你们喜酒呢!”
赵德言笑洒脱,眼眶却微微泛湿,忽然伸臂过去,轻轻抱她下。
“有句话,直不好意思说,分别在即,却也没什,”他低声道:“在心里,直都是拿你当亲哥哥看……”
赵德言说到最后,语调中已然带三分哽咽,乔毓心头烫,忽然体会到离别苦楚。
“早去早回,”最后,她道:“万万保重。”
乔毓不得不钦佩于他思维之敏锐:“确是。”
“吐蕃分裂,自顾不暇,想也无力入侵,那大唐心腹大敌,便只剩突厥,”赵德言道:“德言不才,不能上马弯弓,却也想为国略尽绵薄之力。”
乔毓听得阵恍惚,呆几瞬,方才道:“你方才自称什?”
“德言,”赵德言笑道:“这名字好不好听?大锤哥,以后你再见,怕要改个称呼。”
乔毓抬起头来,直勾勾盯着他看,脑子里想却是后世那个活生生把颉利可汗忽悠瘸赵德言,半晌过去,才咂舌道:“赵德言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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