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子道:“开春便要农耕,有这些牛羊在,助益颇多,吐谷浑良种马,也可用来育种,对大唐马匹加以改良。”
乔毓将那奏疏递给儿子,他接过看眼,方才继续道:“邢国公在奏疏末尾,提及暂时委派人掌控当地军政大事,但日后应当如何,却请父皇裁决。”
对于这些异族,皇帝听乔大锤念叨过好多遍“畏威而不怀德”,加之自身又被锤化大半,也懒得如先前那样再做表面功夫:“吐谷浑擅杀唐使,当执其君主,问罪于太庙,而后明正典刑!军卒青壮化整为零,送去开山挖矿,免得他们聚众为患,再生叛乱;至于寻常吐谷浑部众,便将其打散,迁入内地,几代之后,想必便会为汉人同化……”
乔毓适时接句:“吐谷浑人擅长养马,可以吸纳其中能人,以为己用。”
皇帝颔首,却又叹口气:“这种地方打下来也没多少意思。吐谷浑人迁走之后,人口稀薄,气候也不甚好,大唐没有百姓愿意去,若是加以开发,又要长安源源不断拨款……”
贞观三年十月,唐军直入突沦川,袭破吐谷浑牙帐,斩首数千级,获驼马牛羊二十余万头,吐谷浑国主乞降,此战正式宣告结束。
消息传回长安时候,乔毓正跟几个孩子围在起烤肉,切成薄片羊肉炙烤滋滋作响,再撒上点儿孜然调料,香人口舌生津。
秦王重文,加之也不欲那些孤本绝本失传,便提议在长安建设座图书馆,向全民无偿开放是不可能,但只要迈出去第步,剩下路也就好走。
乔毓跟他在长安逛上午,才算是选好位置,再去敲定具体事宜,便要丢到下午。
这俩人还算是轻松,皇太子那边儿则盯着工部主持舰船和六分仪制作,又兼训练海军等诸多事务,真是恨不能个人劈成三半用,个上午过去,茶都没喝口。
秦王失笑道:“可若是不要,转眼就会被吐蕃人捡去,喂肥他们,反倒生祸。”
皇帝有些头大,思量几瞬,终于道:“在那儿设置都护府,并入陇右道吧,至于日后如何……且再看吧。”
乔毓夹片羊肉,蘸取调料汁之后,送进嘴里:“开疆拓土总是好事,想开也就好。”
皇帝也只能这想。
秦王站起身为爹娘和哥哥添酒,摇摇壶,察觉已是半空,便纷纷内侍再去取,正说话间,就听外边儿传来急促脚步声,侧目去看,却见晋王与昭和公主兴冲冲跑
乔毓心疼孩子,也觉得他们现下这状态不对:“日子还长着呢,你们急什?身子是自己,可得爱惜。”坚持拉着他们回宫去歇息,也是家人小聚番。
天气冷,内殿中虽有地龙火炉,温暖如春,可听着窗外寒风呼啸,却也没法儿真当这是春天。
乔毓是荤食动物,饿上午,就想吃肉,两个孩子也是这样,几人略加合计,就叫人把烤肉家伙儿取出来,备炭,皇帝兢兢业业烤,那娘仨吃满嘴油。
奏疏送过来时候,皇帝手里边儿还拿着夹子,不便抽手,乔毓也不避嫌,接过来翻翻,禁不住笑开:“二十万头马牛羊啊,发财!”
西线大胜消息,皇帝早就得知,闻言虽也欢欣,却只是笑:“火药威力,确超乎想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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