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酒醇香浓重，后劲儿也大，乔毓神志未散，却也有些醺然，懒洋洋
伏在他膝上，轻轻打个哈欠。
“困
？”皇帝抚抚她鬓发，低声询问道：“咱们也去睡吧？”
乔毓浑身都在发懒，嘴也没张，只是伸臂搂住他脖颈，轻轻晃那
下。
皇帝就笑，手臂用力，将她拦腰抱起，搂着进寝殿。
床褥都是早就铺好，暖炉也烧正旺，宫人们送温水过来，皇帝先拧帕子帮她擦把脸，又帮着把鞋袜脱，用热水泡脚。
“真好，
好久没这开心！”大抵是因为内殿里火炉烧旺，她两颊泛着健康红润，举杯道：“咱们家人聚在起，也不必说什虚话，平平安安，团团圆圆就是最大幸事！”
去岁年关，乔妍身体便不太好，儿女们嘴上不说什，心里终究是不安，再过两月乔妍病逝，更不会有什好心情，这会儿全家团聚，心里如何不感慨欢喜。
到这等层次，人间富贵荣华已经没什吸引力，反倒是最简单平安团圆，更加能动人心。
“说得好，”皇帝环视周，举杯笑道：“但愿咱们来年平安顺遂，也愿大唐繁荣昌盛，国泰民安！”
家人举杯共饮，气氛逐渐热切起来，酒壶空又换，换又空，如此循环七八回，终于暂且停。
时辰临近午夜，新年即将到来。
乔毓将最后几个烟花点上,目视着它绽放出五颜六色花朵,伴随着噼里啪啦脆响声，敲响新春鼓点。
外边儿积雪深深，自然也冷,她呼出去气儿都是白,下意识摸摸自己冻僵脸颊,又忍不住笑。
内殿里任劳任怨儿子们已经包完饺子,皇太子与秦王低声说笑，晋王则带着三分炫耀叫道：“母后快来看,们包多好看！”
乔毓隔着窗户应声，拉着昭和公主手往里边儿走,皇帝跟在后边儿，意态闲适。
这套忙活完，已经过子时，他也有些困，匆忙间洗漱完，上塌躺下。
乔毓酒量颇好，皇帝酒量也不弱，这会儿神志倒还清明，只是那几个小却醉软，东歪西倒躺着，呼呼大睡起来。
“天冷，他们又喝酒，别叫挪地方，”乔毓有些好笑，爱怜摸摸皇太子脸颊，道：“就近寻间宫室安置就是。”
高庸应声，便有内侍近前来搀扶三位皇子，立夏则将昭和公主抱起，送到偏殿去。
孩子们都走，内殿里便只留乔毓和皇帝两人，后者重又添杯，笑吟吟道：“咱们俩再喝个？”
乔毓轻轻应声：“好。”
或许真是锻炼出来，他们包饺子还真是好看，端端正正，那褶儿也齐整。
乔毓从香囊里摸出三块儿糖来,笑吟吟送到几个儿子嘴里去，昭和公主眼巴巴盯着母亲看，乔毓便悄悄给她也塞块。
内侍们将包好饺子端走，另有人送炕桌和瓜果糕点等精细吃食来,帘外有宫人在温酒，醇香酒气淡淡飘进内殿中去。
乔毓跟皇帝在上首处坐，四个小分列两边儿,家六口亲亲热热说会儿话，便有侍从传膳，送年夜菜肴与刚出锅饺子过来。
昭和公主最小，提酒壶帮爹娘和哥哥们添酒，挨着倒圈儿，才轮到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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