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和皇后手近来伸得太长,每回拿他这个不按常理出牌儿子去治治他们总能收到不错效果。
再者,他对这个儿子也不是定点儿感情都没有,齐轻舟这小孩坦荡、贴心,逗趣儿。
齐盛帝心知肚明太子皇后为难他,但出于别原因也睁只眼闭只眼,现在让他好歹能借着点殷淮势,也不至于吃太多哑巴亏。
齐轻舟不想让殷淮为难,昧着真心含糊回话:“其实也不是很想。”
这次听到小皇子否认,殷淮又皱起眉头。
殷淮潋滟眼眸泛起丝冷光,唇角却扬起微微笑笑:“承蒙殿下抬爱,只是臣身兼东厂与宫中数职,俗务缠身,唯恐耽怠殿下功课。”
番话说得风清月朗,也推得四两拨千斤。
其实齐轻舟心里也隐隐知道殷淮不会答应接下自己这个大麻烦,但真亲耳听到他在自己面前亲口拒绝时,空荡荡失落还是像气泡般涌上心头。
殷淮余光扫到小皇子脸上,那张鲜活蓬勃脸此刻有些灰扑扑沉黯,边腮肉微微鼓起,话梅核还没吐出来。
殷淮微垂眼睫凝滞瞬。
知竟深谙上古历朝讼典,驳论之老辣,辩得状元郎哑口无言,二月雪天里硬是冒出细细密汗。
在场旁听三朝阁老听得目瞪口呆。
也是,个武力深不可测匹夫或许尚不足畏,但个满腹经纶*佞就难说。
不怕*佞武艺强,就怕*佞有文化。
至此,朝野之事,殷掌印手越伸越长,宫廷朝野,人事调度,工理吏治……
齐盛帝:“行行,别跟父皇在这儿演。”说罢由转身对着殷淮道:“爱卿,朕知道你要务繁重,但朕只有舟儿这个可心皇儿。”
“你也瞧见,以前还有贵妃太后,现下宫中朝中还没个能把这小子降伏,若是他母妃知道朕没有鞭策他成材,定会怨责朕,爱卿,能者多劳,现下也只有你能帮朕解忧。”
殷淮知道自己要是实在不愿意,总能有万个理由和万种方法去回绝,毕竟时至今日,在这个世界上,能逼迫他做他不愿意做事人已经屈指可数,包括皇帝。
但他竟因为皇帝这个类似于托孤命令而感到丝不受理智控制亢奋,仿佛有
但也只是瞬,长期形成疏离淡漠像是已经洇进骨子里,不为所动麻木不可能随便为个什就轻易戳破。
被人当众拒绝并不是什体面事,齐轻舟向来擅长自己给自己台阶下:“咳,是思虑不周,既然掌印……”
倒是直没说话齐盛帝不知怎又突然改变主意:“舟儿。”
“你可是真想跟着殷爱卿学功课?”他这个儿子古灵精怪又生性多变,谁知道他是发自真心还是心血来潮。
但略略琢磨,让齐轻舟跟在殷淮身边也不失为计良策。
泱泱大齐,齐盛帝闭关年都没事,可殷淮要是撂天担子,怕是半个朝野都不知道怎转。
齐盛帝转动手上金樽,眯眯眼,问另当事人:“爱卿,你觉着呢?”
殷淮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与齐轻舟来往齐盛帝知道多少,但他明白,此刻齐盛帝是在试探他,也在等他个表态。
齐盛帝最忌讳朝臣与皇子结派,无论是东宫还是旁皇子。
况且还是个圣宠无两皇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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