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几日不见,又要与臣生分?”
齐轻舟肩膀被他按得生疼,下巴紧紧绷起,干涸嘴角扯出个微讽弧度:“掌印不是爱听琵琶?马戏团这俗乐子哪里入得掌印青眼!”
殷淮蹙起眉:“臣什时候——”随即又然,“殿下碰到江上雪?”
齐轻舟听到那名字自他口中吐出,又重重哼声,被子拉,头埋进去,不想再看那张美丽又讨厌脸。
“……”殷淮无奈揉揉额角,伸手去拉他被角,“可是他冒犯殿下?”
齐轻舟圆而黑眼珠子终于往那橘色饱满果瓣上滴溜圈,又收回,咽咽喉咙,矜持道:“不,刚吃完饭。”
脑里全是殷淮那只托着柑橘手,修长玉白,像尊玉雕。
殷淮挑挑眉,心中不解,但也没恼,他乐得哄小皇子这些小性子,这样才不显得生分。
他自己把那果子吃,瓣瓣,优雅极,齐轻舟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跑到他线条饱满唇瓣上,湿润、鲜红,看起来比那莹莹果子还要甜。
齐轻舟心烦,索性撇开眼,不看。
殷淮从司礼监当差回来,听宫人说七皇子殿下已经从国公府上回来,没说什,只嘴角略微提提,跨坎步伐加快不少。
齐轻舟正躺在他书房里看从外祖母大丫鬟那里搜来话本子,占着他软榻和薄被,果子热茶样不少。
听到动静眼皮子都不抬下。
殷淮解开朱红外袍,挂好,去碰他露出来两根藕白手臂,问:“殿下怎不等臣去接?”
齐轻舟仍是低着头垂目,淡声反问道:“掌印不希望回来?”
齐轻舟道:“不是!”他倒不是介怀江上雪态度,他堂堂亲王,要真对付个乐师不费吹灰之力。
他介意是殷淮金屋藏娇,他如鲠在喉。
齐轻舟恶狠狠道:“江公子并未冒犯,倒是不小心误闯掌印特意辟给江公子习琴地方,扰他雅兴。”
殷淮似笑非笑地睨他,等他脸红起来方才悠悠解释:“特意辟给他习琴地方?臣怎记得,臣原话是‘只许他在湖边走动’?”
那已经相当于变相圈禁。
殷淮吃完,净手,很轻地碰碰齐轻舟脸,说:“殿下回来得正是时候,支乐国进献马戏团到,臣陪殿下去瞧瞧可好?”
他明明已经净手,可身上那股微淡清新柑橘香还是不由分说地袭进齐轻舟鼻翼,心里轻轻跳,他“啪”声拍掉对方抚在自己脸上手,似恼又似羞:“不去,要去你自己去!”
殷淮怔,他双臂忽然使劲,像钢筋般,扳过背对着自己齐轻舟,凤眼如漆,语气重些:“殿下又怎?”
放花灯时候还好好。
他乐意哄着齐轻舟小性子,但绝不允许小皇子抗拒排斥他亲昵。
殷淮怔,不知道他闹什脾气,只当是恼自己这几日忙起来没去接他,笑道:“臣求之不得。”
齐轻舟又懒洋洋地翻个身,缩回去继续翻页。
殷淮看着他,也不走,问:“殿下在国公府上过得可好?”
齐轻舟视线未从话本上移开分,随口应道:“好。”
“……”殷淮想想,剥个青橘喂到他嘴边,“尝尝,这是川蜀进贡新果,臣记得殿下爱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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