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轻舟沾着甜美果汁两瓣嘴唇张张,好会儿才能发出声音:“不是孙儿。”
爷孙俩你看看你,对视许久,老国公目光凜,眼神铮铮,齐轻舟心里跳,目光闪闪,低下头沉思,手里吃到半释迦果半点味道都尝不出来。
老国公若有所思,忽然站起来,回屋里拿出两封家书: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“你两个舅舅最近写信说到下半年来军饷提涨,草粮充备,还有——”
齐轻舟咽咽干涩喉咙,心脏仿佛预感到什般跳得极快极凶,几乎就要蹦出他胸前。
齐轻舟是个洒脱性子,生气不高兴事都记不太久,可这回回来整个人仿佛被抽走灯芯似,眼中再也没有从前那种神采奕奕亮光。
也不爱说话,不再想以前那样吱吱喳喳,就这呆呆坐着,整天,不吃不喝,像失魂。
齐轻舟苦笑:“外公,没事,您别担心。”
立冬将至,国公夫人命人将碳火换新,
大堂里下子暖和起来,齐轻舟无神道:“好暖和。”
齐轻舟被“请出”焰莲宫,失魂落魄,直到至今他依旧不敢相信真是自己说出这样伤人话,从前他连旁人说句掌印不好都能拼命。
殷淮自己不介意事,他帮殷淮介意,殷淮不在乎事,他帮殷淮介意。
可如今竟是他自己握着最尖锐利剑亲手插入殷淮心脏。
再怎样,他都不应该说那样话。
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再有人相信他,他真从有过秒钟那样念头,可说出去话泼出去水,他亦无法再自证这真只是自己句气话。
“何忡、田裕都被换下去。”
齐轻舟猛然抬起头来。
这不可能!
田何党是齐盛帝放在军中盯梢副将,是监视,也是牵制,二人属不同军系,在军中营党结派,主将谋策常常无法完全施展,贻误战机。
齐盛帝别本事没有,制衡那套倒是用得
老国公说:“地暖换,下半年上边儿拨下来份例涨不少,就把府里供暖都修整遍,你祖母腿脚风湿舒坦许多。”
齐轻舟慢两拍才转动眼球:“份例涨?”
老国公也奇怪看他眼:“殿下不知道?”
“份例升涨两番,臣觉得奇怪,同届告老公爵字号都没变。”
“臣便到吏部去问,吏部执事说是当年臣在位时修缮林路如今投成回本,所以按着功绩例行提涨。可时间也太过久远,臣还以为是殿下向上边求恩典。”
齐轻舟痛苦地捂住脸,指缝全是湿漉漉眼泪眼前重重复复、次又次闪过殷淮那双震惊、愤怒又哀绝眼睛,那种浓重沉厚又郁烈难过与心死不知道为何,叫他痛不欲生,仿佛他心也起被这股绝望而室息洪流淹没。
那日宴会后宫里不少人看起热闹,九千岁与淮王师徒生隙,时间人言绯绯,局势有变,各方势力各自打起算盘来。
世家党窥见转机,又企图旧事重提,齐轻舟严词回拒。
殷淮不愿再见他,齐轻舟也不敢硬闯刺激他身体……
陈国公看齐轻舟身形单薄,愁容满面,外边风言风语,他想问问他和殷淮事又不好开口,只是皱眉叹道:“从小到大,还未见过殿下苦恼成这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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