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里头派君臣和谐,殿门外太子大发雷霆。
“你再通报遍,说孤有重要事禀告父皇,事关南壤,刻不容缓。”
他那扮猪吃老虎皇弟近来越发失控魔怔,令人难以捉摸。竟然不声不响就截他胡,他在对方步步紧逼之下竟变得被动起来,如今再与齐轻舟对峙,他总觉得有种看见小殷淮感觉,对上那两只黑幽幽没温度眼睛他就脖子后拔凉。
皇帝身边掌事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笑脸:“殿下息怒,陛下再三叮嘱,与掌印商事时不得打扰,就算鹤停道人来也不见。”
太子听这奴才将自己比得连个装神弄鬼骗子还不如,脸色更沉。
见气氛正好,便又旧事重提:“上回朕提那件事,爱卿考虑得如何?
这些年来皇帝越发倚重殷淮,倚重到竟觉得君臣之间已不够亲近,想把位亲王家公主封与他做对食。
在齐盛帝眼里,殷淮是把很顺手好用匕首,正因殷淮铁血手段,这些年他得以高枕无忧,安心求道。
又因对方宦官身份,威胁远比那些宗室皇亲与边关大将来得小,且殷淮才敢出众,细致体贴,那些令他头痛事都被他处理得漂漂亮亮,让那群聒噪大臣丝毫挑不出错处来。
可他亦不是就完全不疑殷淮,只是深知自己皇位离不这把匕首,唯有将人死死拉拢在自己这边才可放心。
这软乎乎地趴在他肩膀蹭。
还有些委屈,哼唧吸吸通红鼻头。
齐轻舟抚顺他脊背上光滑漂亮毛,边走在漫长昏暗宫道上边同它低声说心里压抑太久悄悄话:“你是不是很想他啊?”
“也是。”
“们再努力努力好不好。”
掌事视而不见,转身进殿里给那君主二人添炉火,对太子再三求见之事只字不提。
殷淮看皇帝将手伸到暖炉上烤,皮肤有细微皲裂,甲壳苍白,指根畏冷发抖,随口问:“陛下近日休息还好?”
齐盛帝生性多疑,旁人问他起居饮食就是心有叵测,可这话随意地从殷淮嘴里吐出来,他便觉得贴心亲近,是种关怀。
“很不错,舟儿那日送来几束梅枝,说是安神静气之用,朕将它摆在书房,确实心静不少。”
皇帝感慨:“当年他母妃也最爱梅枝
殷淮答案依旧与上回样:“臣天残之躯万不敢觊觎金枝玉叶。”
皇帝不赞成地“哎”声:“英雄不问出处。殷爱卿才情容貌,举世无双,何必妄自菲薄。”况且那公主也不是什真公主,是亲王孤女,皇帝遣人去问时,也隐隐约约吐露些爱慕景仰意思。
殷淮心里冷笑,少不得拿捏他下:“近日南壤蠢蠢欲动,边关贸易频遭破坏,臣为此夜不能寐,无心此事。”
皇帝听边境异动,唯恐宝座不稳,忙附和道:“正事要紧,公务为重,殷爱卿辛苦。”
“若有什需要朕出声,爱卿只管提,等这阵子忙过,朕再好好嘉赏你。”
“舍不得放弃。”
舍不得他。”
宫苑另头,乾心殿暖炉烧得正旺,齐盛帝赞许笑道:“到底是殷爱卿棋高着。”
殷淮赢得十分自若坦然,很浅笑笑没说什,将两个瓷杯斟满。
输皇帝倒也不恼,毕竟同殷淮下棋是很愉悦享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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