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个鬼啊,”时阔亭语气里带着嘲讽,“顶楼东边厕所只有六个坑,根本没有7号。”
宝绽停步,倏地转回头。
时阔亭得意地扬扬下巴:“什水龙头、老秋千,都是编,骗你们玩!”
宝绽唰地白脸,腿软,从楼梯上滑下来,时阔亭赶紧伸手接住他,他们交情,还有宝绽和京戏缘分,就从这刻开始。
为这事,他们整个宿舍都很兴奋,时阔亭干脆猫下来没回家,十点半,宝绽从上铺下来,大伙给他找个手电,目送他出门。
具体宝绽记不清,只记得上到顶层,进东边厕所,没有灯挺吓人,每个隔间门上都有手写号码,他借着月光找到7号坑,蹲进去。
当然,十二点并没有人敲门,他从裤兜里掏出水性笔,摸黑在门上打个叉。
回到宿舍,八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,他说:“假,没人敲门。”
“胡说!”时阔亭推他把,“你肯定是害怕,根本没去厕所!”
课本上写着,祖冲之自己也只算到小数点后七位。”
时阔亭玩球手停,转过头,单双两只贼眼皮盯着他:“你是哪根葱?”
宝绽知道说错话,没应声。
时阔亭走过来,仰头往上看,篮球下下拍在地上,有种不可世样子:“四大禁地第名,男生宿舍楼顶楼,东边厕所,7号坑,半夜十二点蹲在那儿,会有人来敲门,然后问:嘿,你看见头吗?”
这个有点恐怖,宝绽微微往后缩。
“就是!”其他人附和。
宝绽知道他们会有这手,挺直腰杆:“在门上做记号,不信你们跟去看!”
满屋子人全没声,只有时阔亭不怕:“去就去,谁怕谁!”
他和宝绽离开宿舍,手电筒在阴森长走廊上打出道锥形光,临上楼梯,时阔亭笑:“说,你别装,知道你没去。”
宝绽踏上步,肯定地说:“去。”
“既然你不信说,”时阔亭激他,“就是这栋楼,敢去验验吗?”
这栋楼直是男生宿舍,但屋多人少,顶楼封闭很多年没人住。
“不敢就是孬种,”时阔亭眯起眼睛,“见次,骂次。”
他这样说,宝绽当然不能认怂,瞪着他:“有什不敢……”
“好!”时阔亭不给他反悔机会,锤定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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