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决定他是深思熟虑,为自己执念,让匡正替他养着如意洲,没这个道理。此时此刻,他心里有把刀在绞,如意洲牌子将从剧团二楼大排练厅摘下,大伙也将各奔东西,而他,会从这个家里搬出去,这顿炸酱面也许就是他和匡正最后晚餐。
“开瓶酒吧,”他扯出个易碎笑,“今天包裹里送瓶梅子酒。”
匡正想想:“今天好像是七夕。”
“是吗,”宝绽去冰箱拿酒,特地到门口摸摸大黑狗头,“那祝咱们三个光棍七夕节快乐。”
第二天,宝绽把邝爷和时阔亭、应笑侬请到那块“烟波致爽”中堂下,这是时老爷子留下来两件“重物”之,据说过去曾挂上袁世凯书房,临是颐和园烟波致爽殿那块黄匾。
和狗个待遇还得干活儿,匡正心态有点崩,宝绽手黄瓜切得行云流水,边码丝儿边问:“你在海南时候说工作出纰漏,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匡正有点小脾气。
宝绽瞧他眼:“怎?”
和狗闹不痛快这种话匡正说不出口:“没什大事,公司丢单生意,损失笔奖金,还有升职,可能上不去。”
“这严重?”宝绽放下刀,“你没再争取下?”
“没事,”宝绽绕过他,“它就样子凶,是个温柔狗。”
“你怎不听话呢?”不留神,匡正拿出和女朋友说话口气。
宝绽没多想,顺嘴怼回去:“那你也挺凶,们现在不也处得好好。”
匡正皱眉:“凶吗?”
“凶啊,”宝绽边说边开门,“开豪车住大house,还什卖茄子卖公司,脸‘老子牛掰离老子远点’,比狗吓人多。”
“今天当着这块匾,”宝绽声音不大,但有千钧重,“有话说。”
大家都知道他要说什,邝爷抢上句:“宝处,还是来吧,”散剧团要担骂名,他老,抔黄土就什都不知道,“你还有大把日子……”
“邝爷,”宝绽没听他劝,“是师父临终前亲自定下如意洲当家,这里除,谁也没位子说那句
“累,”匡正跟他说气话,“拼死拼活也就多赚个几千万,现在钱足够和家里人悠闲辈子,早点下班和你做做饭,也挺好。”
宝绽却当真:“你以后还得成家,养老婆养孩子,孩子还有孩子,操不完心花不完钱,”他脸上闪过丝担忧,“再说,你和这种人不样,你有大好前程……别让把你带坏。”
“说什呢,”匡正觉得他越说越离谱,刚想发火,宝绽打断他:“哥,那个钱……不借。”
匡正剁肉手停下,有点意外:“啊……行。”
结束,宝绽暗暗抿住嘴唇。
匡正惊讶地发现,和这小子熟以后,他话也挺多。
狗跛着进来,又黑又大,比上次胖点,毛还是很稀,黄绿色眼睛看见匡正,没敢往里走,谨慎地在门口蹲下。
宝绽知道它是没找到吃,饿,把冰箱里给匡正留饭拿出来,用微波炉打下,倒在小盆里,喂给他。
“宝绽,”匡正反应过来,“它这几天直吃是饭?”
“不分谁饭,”宝绽看它吃得挺香,回来切黄瓜,“谁赶上谁吃,你快剁肉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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