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练家子,”宝绽擦把汗,“二楼对他不是事儿。”
“什人……”应笑侬疑惑。
“什人也不敢再来,”时阔亭说,“看们不好偷,偷好偷人家去。”
“走走走。”他们转着膀子松着筋骨,摸黑下楼。
第二天还是打包家什,邝爷撑着个小拐棍,颤颤巍巍又下楼来:“阔亭啊,宝处!你们来看看,这回门口……”
“这小贼白天不敢动,肯定晚上下手,”时阔亭看向宝绽,征求他意见,“咱们三个留下来,会会他?”
“行,”宝绽颔首,“只要他敢进来,就别想走。”
仨人回去干活儿,该怎还怎,五点多太阳下山,邝爷和陈柔恩按时回家,宝绽他们随便吃口东西,等天黑。
直等到九点,有动静,时阔亭守在楼门口,听见锁响,响老半天也没打开,他兴奋劲儿都过去,暗骂这贼基本功不到家。九点二十,那人可算鼓捣开,缩脖哈腰摸进来。
时阔亭上去就是脚,他是练过,速度非常快,那人个扭身,居然闪开。时阔亭没料到,紧接着又是拳,只听啪地响,那人搪下,几秒钟后,时阔亭整只胳膊都麻。
如意洲要搬家,满楼东西等着收拾,宝绽他们戴着口罩,两手套着塑胶手套,楼上楼下搬家具。
多少年破烂也舍不得扔,全打包堆在楼走廊里,重活三个男干,陈柔恩负责整理零零碎碎,灰土扬尘,邝爷颤巍巍从楼上下来。
“您这身子骨下来添什乱!”时阔亭摆手让他回去。
“你们来看看,”邝爷挺着急,拿拐棍点着地,“门口有个人!”
仨男停下手里活儿,跟他上楼,到邝爷那屋,窗户正好对着楼门,只见个戴墨镜帽子男躲在门外,鬼鬼祟祟往里瞧。
“又是什鬼?”三个人撸着胳膊上
这个力道绝不是手,时阔亭惊讶,自己身高在这儿呢,对方用要是腿,这脚踢得该多飒!
他马上改变策略,不攻,单守着门,不让这小子走。对方看走不,飞身上楼,应笑侬在二楼之间缓步台等他,人到,扫堂腿立刻盘出去,这下突如其来,般人躲不开,没想到这小子身轻如燕,个垫步,竟跳上楼梯扶手。
应笑侬有点懵,眼看着他在四十度斜角扶手上如履平地,几个小跳跨,轻松上二楼。守二楼是宝绽,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楼梯口狭路相逢,出拳声、踢腿声、关节和关节碰撞声,肩背在黑暗中摩擦,呼吸在咫尺间相遇,活脱脱出《三岔口》。
时阔亭和应笑侬跑上来,那小子看要仨打,感觉不好,撂开宝绽就往走廊逃,随便掀扇窗户,纵身跳下去。
“去!二楼!”时阔亭惊,扒着窗台往下看,只见月色下个敏捷身影,兔子似消失在巷子里。
“哎哟喂,”时阔亭摘下口罩,“咱这是让贼惦记上。”
“就咱们这破地方还能招贼呢?”应笑侬嗤笑,“比谁穷吗?”
“行你俩,”宝绽忧心忡忡,“可能看咱们搬家,东西多顾不过来,想占点便宜。”
“如意洲便宜那好占吗,”时阔亭磨牙,把手指骨捏得啪啪响,“也不瞧瞧马王爷几只眼!”
“怎搞?”应笑侬很来劲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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