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老远来趟,帮人摆半天蜡烛不说,还惹肚子气,匡正怎想怎亏
匡正哑然,上次在烧鸽子,那个金链子指着宝绽叫“二椅子”,他没想到这个,没想到人歧视也有选择性:“宝绽……”
“别说哥,”宝绽打断他,“又不是什好事。”
他这种非礼勿视、非礼勿言处事方法让匡正很憋闷。
“这种丢人事儿,”宝绽咕哝,“脏嘴。”
“什脏?哪儿脏!”匡正火腾地起来,“别说咱们不是,就算是又怎,荷兰比利时同性婚姻都合法,你还因为这个跟吵!”
“那你也在意点儿有意义,”匡正开玩笑,“比如。”
宝绽反应却很冷淡:“你能不能别说这种话。”
“什话?”匡正笑容敛起来,声音沉下去。
宝绽没吱声,好半天,他转过头,低垂着:“这是第二次。”
匡正皱起眉头,瞪着前方漆黑路面。
两人离开海滩回停车场,刚才摆蜡烛不方便,宝绽把西装还给匡正,临上车,匡正又把西装递过来。宝绽习惯性接着,坐上副驾驶,手背碰着那片还带着体温内衬,像是烫着,倏地蜷起手指。
“哥,”他把西装递过去,“不用。”
“干嘛?”匡正发动车子,没接。
宝绽轻声说:“不冷。”
匡正瞥他眼,挂档,缓缓拐出停车场:“什不冷,痛快披上。”
宝绽头次听说两个男能结婚,眼都瞪直:“外、外国人才干这种出格事!”他支吾,“这里是中国,中国人阴是阴、阳是阳,不能乱!”
真是个唱戏,“行不跟你吵,”匡正扬手,“咱俩说不明白!”
他不说话,封闭车内安静下来,只有夜风吹过车身声音,还有引擎在嗡嗡响,本来是个惬意夜晚,宝绽想,让自己搞砸。
匡正偷偷瞧他,冷静下来叹口气:“保证,以后在外头不做让人误会事,不说让你别扭话,”他难得没大包大揽,而是征求宝绽意见,“在家里该怎样还怎样,行吧?”
这次又是他先服软,宝绽心里清楚,他是在迁就自己,迁就自己这个弱者,绞在起指头松开来,他点点头。
“上次在黄土泥烧鸽子,警察都来,”宝绽声音很闷,像是说不出口,“次,笑笑就过,两次,说明咱们……确实让人误会。”
匡正觉得他不可理喻:“你是吗?”他有点质问意思,“就问你,你是吗?”
宝绽当然不是。
“不是你管别人怎说,”对向有车,匡正狠狠拍喇叭,“你不是,你心虚什,随他们怎说去!”
“你洒脱得起来,不行!”宝绽也激动,眼睑和耳廓微红,“你觉得咱俩在起,他们觉得哪个是女!”
宝绽没再坚持,把西装拿回来,叠叠放在腿上,匡正余光看见,有点儿气不顺:“你怎?”
宝绽看着窗外,摇头。
匡正心里清二楚,因为求婚那小子句话,他说“祝你们也幸福”,这个“也”字耐人寻味。
“说,”这事有点尴尬,他琢磨怎措辞,“咱们活自己,不用在意别人。”
“人活在人堆儿里,怎能不在意,”宝绽仍看着窗外,“要是真能不在意,人人都成圣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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