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,”工人舔着冰棍,“们就管搬东西。”
旁边不远立着两块崭新牌子,匡正扫眼,是个什儿童培训中心,老掉牙京剧团果然敌不过时代摧折,支撑不住搬走。
他走进大楼,穿过忙碌工人上楼梯,向左拐,是上次那间挂着“烟波致爽”中堂屋子,如今人去楼空,只有斑驳墙面和两把掉腿儿椅子,地上零零碎碎些杂物,落着张照片。
他捡起来,上头是对戏曲演员,左边穿红裙子,包蓝头布,扮相匡正见过,是离家出走应笑侬。右边人挂着副黑髯口,身上是藏蓝色仙鹤补子官袍,眼睛正对着镜头,神采斐然。
可是打给谁呢?家里人想都不用想,工作上人只会暗笑他失势,这种时候只有个人——宝绽。
他点开通讯录,拇指悬在那个名字上,迟迟按不下去,跟他说什?说自己事业受挫,个人在电梯里鼻血不止?
他说不出口,在宝绽面前,他向是被依靠强者,让他卸下光环,把最难堪失败和脆弱给他看,他做不到。
收起手机跨出电梯,他上车发动引擎,脑子里像是空,只想着冲出万融,冲出这个丑陋水泥森林,出去喘口干净空气。
汇进繁忙车流,他在偌大城市里漫无目地游荡,从南到北,从东到西,不知道绕多久,恍然回过神,发现置身在南山老城区。
片低矮民房,日占期特色红砖楼,他记得这地方,前不久来过,附近有个萧条剧团,那里有个令人难忘演员,他有双猛虎啸月般漂亮眼睛。
那眼睛让他想起宝绽,同样是唱戏,不免有份莫名亲近,他打个轮儿,左转拐进白石路。
凭着记忆在小巷间穿梭,他七拐八拐,终于找到那栋五十年代建筑,106巷56-2号,门口停着辆厢货,几个工人正搬着家具进进出出。
他锁车过去,往楼里看,整个楼道灯火通明,两个包着纱巾中年女工正站在木架子上刮大白。
“你好,”他跟门口歇着工人打听,“这里是不是家剧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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