填饱肚子,匡正回去睡觉,宝绽洗个澡也爬上床,床让匡正睡过,左半边被子翻卷着,他钻进去拿腿夹,很快进入梦乡。
这觉睡得很好,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,他玩会儿手机,下床收拾东西。听应笑侬说,宾馆都给准备洗漱用品,他只带几件换洗衣服和应急药,往背包里装,扔在沙发上。
刚煮好饭,匡正过来,拖着个老大旅行箱,黑色纯牛皮,有个复古字形把手,他把箱子在客厅中央打开,最上面层是几件秋天便服,还有堆叫不出名字瓶瓶罐罐。
“哥?”宝绽跟着他上楼,看他把衣服往自己衣柜里挂,那些乳啊霜什,样样戳在洗手间置物架上,“你给拿什,不要。”
宝绽听过“落地签”这词,但不清楚具体是什意思,匡正反应过来,五万块广告费,还要留出买道具钱,算上他六个人,根本不够出国:“香港?澳门?”再不就是,“海南?云南?”
他思想还是太局限,宝绽上下嘴皮儿碰:“北戴河。”
“哪儿?”面条从筷子上滑下去。
宝绽冲着他,字顿地说:“北、戴、河。”
三百公里外那个北戴河?匡正懵,他小时候,北戴河还是远近闻名度假胜地,爸爸妈妈带着他,家三口坐在拥挤海滩上画面记忆犹新,暗蓝色海浪冲过来,把别人扔掉塑料袋拍在大腿上。
重缺乏,私人银行市场正处于供不应求初级阶段。
“哥,”宝绽端着两个碗过来,“今晚吃方便面。”
匡正听见那仨字儿就生理性反胃,皱着眉头刚想拒绝,宝绽把面碗放在茶几上,金黄面汤、几片煎过里脊肉、微焦葱花,有挑动人味蕾色香。
“这是泡面?”匡正不信,拿筷子挑挑,面条真是弯弯。
“葱香排骨面,”是上次在翡翠太阳,匡正自己去买,宝绽挨着他坐下,“你糟蹋过葱全放里头。”
“上次你带去看海,”宝绽搅着面汤,“那天星星真亮,就想……师哥不知道见没见过这样海,”他抬起头,抿着嘴唇看匡正,“师傅过世后他没读书,心意供上大学,他……真很不容易。”
匡正哑然,想起时阔亭那张胡同帅哥脸,十七八岁,他自己还是个孩子,却要像父亲、哥哥那样,负担起宝绽人生。
客厅时安静,“对,”匡正转移话题,“剧团人为什叫你宝处?”
个“处”字,戳到宝绽痛处,“没拜过师,”他吃大口面,含混地说,“不算科班出身,‘处’是对下海票友称呼。”
匡正似懂非懂,他不在京剧行里,不知道“科班”和“票友”之间泾渭分明,就像他做并购瞧不起私银样,梨园儿里也有条看不见鄙视链。
匡正随他说,这亲弟弟说两句,死不人:“说吧,你痛快就行,”他放下书,低头吃面,“只要你不生气,任你家,bao。”
“谁家,bao你。”宝绽咕哝。
“刚才,”匡正扭个身,把屁股冲着他,“现在还火辣辣。”
“不要脸……”宝绽瞥他眼,“那个旅游,明天下午出发,你带几件换洗衣服。”
“这快?”匡正意外,“落地签吗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