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从上往下捋,捋到脚面,他掖好领带蹲下去,细心地帮他整理裤脚,那个殷勤样子,不像个哥哥,倒像个虔诚仰慕者。
宝绽是穿着西装离开走马湾,皮鞋、丝巾、袖扣,匡正给他配齐整套,发动车子时候,还忍不住从后视镜窥探,看他系安全带,看他捋着安全带手指,还有衬衫被安全带压出褶皱。
“下周再来做两套,”匡正收回视线,有点心虚,“选几个少见颜色。”
“别乱花钱,”宝绽不同意,在他看来,西装和长袖T恤唯不同就是料子太紧,拘束人,他靠在椅背上,轻轻咬着指甲边缘倒枪刺,“脱起来费劲。”
匡正瞥见他样子,像是被什澎湃东西击中,兴奋,甚至躁动——穿长衫宝绽也精彩,但那种美他不懂,是从主流社会消失已久东方式含蓄,穿西装宝绽则不同,那秀颀,那闪耀,简单直接,点亮他眼睛。
原因,他们西装还要再熨下,请宝绽先去试衣。
宝绽回头瞧眼玻璃窗外匡正,跟着老板走向试衣间。
匡正果然被鼎泰大哥数落通,说他被公司忽悠,就不应该接那个后娘生私银,他自己也烦,挂断电话进屋,见宝绽不见,下意识转个圈,隔壁桌那老头搅着咖啡告诉他:“试衣服去。”
匡正放下心,刚想说声“谢谢”,看那家伙冲着他笑,还不是好笑,是某种下流心照不宣,好像匡正和他样,也是花钱来打扮“男孩”。
匡正反感,正想礼貌地纠正下他不礼貌臆想,背后响起把清脆嗓子:“哥,电话打完啦。”
回到家,正是夕阳西下,匡正要去开门,宝绽忽然拉住他,绞着他手指,把他往别墅旁草丛里拽。
“干什?”匡正怕他把新西装弄脏,拢着不让他去。
“你来,”宝绽迎着金红色霞光回头,脸上是比霞光还绚烂笑,“后面这片树林特别好,昨天发现。”
匡正心开始跳,跳得不讲道理,跳得过分厉害,像是中迷魂术,脚深脚浅,跟着他走进郁郁葱葱树林。脚下是渐厚落叶,远方是日落余晖,雀鸟金色羽毛在半空闪,钻进摇曳树影间,不见。
宝绽在前头走,他在后头跟,眼前是道亮蓝色背影,还有把柔韧窄腰,匡正觉得自己
他回过头,复古小店角,宝绽像片翠波抹天光那样立在那儿,亮蓝色标准领西装,稚嫩颜色,有种不谙世事青葱味道,领带还没配,白衬衫领口微敞着,露出小块光洁皮肤。
匡正吞口唾沫,那种喉头发紧感觉又来,眼睛不自觉跟着他肩膀、腰胯、手指滑向身体每个角落。他身材真好,背薄而挺,肩膀平正,双漂亮长腿,显得腰肢窄窄把,束在水波蓝布料中,让人产生握握冲动。
“哥?”宝绽抻抻西装,不大自在。
他头发松松垂着,脸还是那张少年气脸,但整个人气质不同,像是丑小鸭褪去雏羽,又仿佛幅素锦终于绣上繁花,匡正无法不热切地欣赏他,以至于宝绽每个小动作都牵着他眼,继而牵着他心。
“好……很好,”匡正重复着无意义赞美,“挺好,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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