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佟胖子扫他眼,没看见似,(这里有几个字不便出现)站起来,两个人肉麻兮兮地合唱“知心爱人”。
这歌匡正跟宝绽也唱过,那美好夜,那真挚情,全被这死胖子和狗屁商k给糟蹋,卖理财不甘、胃部强烈灼烧感、假酒和玻璃墙女孩,还有想立刻回家见宝绽心情,匡正忍无可忍起身,踢开门拂袖而去。
段钊马上去追他,在ktv金碧辉煌长走廊上喊
“是大老粗,”佟胖子上下打量他,“你可别蒙!”
匡正甩上打火机,慢慢吐着烟圈,什也没说。
沉默有时是最好语言,佟胖子消化下,还挺热心,问旁边点单服务员:“你们这儿有男吗?”
“没有,”服务员苦着脸,嘴难辨口音,“要那个,你们得去隔壁县。”
“没辙,老弟,”佟胖子不再为难他,和段钊人点个,搂着进包房。
,自己往店里走,匡正和段钊赶紧跟上,进门,眼睛差点没晃瞎——从地板到墙壁再到吊顶,全贴着金纸,灯光打,像他妈西方极乐世界,和店门口横幅上宣传标语个风格:渡你成仙。
匡正脑子里只闪过两个字:魔幻。
他硬着头皮往里走,条十多米长走廊,两边各立着面封闭玻璃,玻璃那头是打通大房间,屋里坐满各式各样女孩,高矮胖瘦,看着手机、锉着指甲、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,唯共同点是都画着大浓妆。
匡正名牌大学毕业,在香港、伦敦、新加坡都待过,三十二岁干到执行副总裁,露出副没见过世面傻样儿,看呆。
“姓匡是吧,”佟胖子招呼他,“要哪个,自己点,你买单。”
房间布置和城里样,大屏幕、触控点歌台、镭射灯,样都不少,屋子中间小茶几上摆满冰镇嘉士伯,密密麻麻少说有五六十瓶,佟胖子大屁股往沙发上坐,告诉服务员:“全给起开。”
这是要血拼,匡正和段钊对视眼,在佟胖子身边坐下。
饿着肚子,匡正直接对瓶儿吹,很有诚意地干瓶,开门见山:“佟总,你需要流动资金,们万融臻汇可以为你提供……”
佟胖子拿起酒,听都没听,转身猛灌怀里小姑娘,匡正看他那个脑满肠肥样子,火儿腾地窜起来,忽然,他咂摸咂摸嘴里味儿,好像不对劲,对着光看酒瓶上包装,原来不是“嘉士伯”,是他妈“喜大伯”。
匡正叮地把酒瓶撂下,冷着脸翘起二郎腿,不说话。
匡正看着玻璃墙里那些被物化女孩,产生种强烈反胃感,在富美华,他给正彩张总夫人擦鞋,人蹲下去,但人格立着,现在这佟胖子是让他连人格都蹲下去,他不干:“不,没兴趣。”
决然六个字,佟胖子不高兴:“怎个意思,老弟,瞧不起哥哥领这地方?”
段钊赶紧拿胳膊肘顶他。
“怎可能,”匡正笑,他也逢场作戏,在翡翠太阳也搂过不认识女人,但那不样,那些女人是自由,不像这些麻木乡下女孩,如同猫儿狗儿或是件廉价物品,被摆在橱窗里任人挑选,“……”他抽出根烟咬上,含混地说,“对女人没兴趣。”
这话出,别说佟胖子,段钊都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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