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绽吓跳,顿住脚。
韩文山走过去,跨在床上,架着女人腋窝把她扶起来,往背后塞个枕头,关切地问:“晚上按摩护士给你做吗?”
那女人好像吐字困难,嗯嗯,动动嘴角。
韩文山在床边坐下,那样个病态女人,他却挽着她手,介绍宝绽:“这就是跟你说,如意洲当家,宝老板。”
女人脸缺乏表情,但那双眼睛温和含笑,宝绽连忙走上去,点个头:“您好。”
有呢。”
匡正看他在,真就放心:“交给你。”
“得。”应笑侬挂断电话,把手机扔回给宝绽。
过三道起落杆,前两道是自动,后道是人控,进入处叫君子居园区,这是片市中心独栋别墅,每家都有独立绿化景观区,占地面积在亩以上,雄踞气派令人咋舌。
下车,应笑侬紧跟着宝绽,手插在兜里,摸着那把裁纸刀。从大门上三楼,经过处天井、小走廊、会客厅,到起居室,在最后扇门前面,韩文山把应笑侬拦住:“请宝老板跟进去。”
共进退,宝绽感激地点点头。
兄弟俩攥着手要下楼,应笑侬突然返身回桌边,宝绽以为他要找什重要东西,结果那小子翻出来把裁纸刀。
“小侬,不用吧……”
“防身,”应笑侬把小刀揣进裤兜,有点神经兮兮,他平时凶,但关键时刻没有宝绽沉得住气,“走走走。”
两人道下楼,时候还早,匡正没来,只有辆黑色宾利停在戏楼门口,见他们俩要起去,韩文山有点犹豫,但没说什,只是叫助理下班,自己坐进副驾驶,让他们兄弟坐后座。
“这是夫人,”韩文山细心地揉着她手,“得肌萎缩侧索硬化症。”
宝绽没听过这个病,有些茫然。
“也叫渐冻症,”韩文山说,“十年。”
渐冻症宝绽知道,是种不治之症,患病人身体像是被冻住,慢慢会丧失行动能力,可即使眼睛都不能眨,意识也是清醒,他们会真切地体会到世界在离自己远去,最终变成具活死人。
宝绽张着嘴,没想到韩文山这有钱人也会
他说话很有分寸,只说请宝绽,不说不请应笑侬。
应笑侬和宝绽对视眼:“韩总,”他笑,“都到这儿,怎单拒着呢?”
他口气显得尖锐,但韩文山没介意:“屋里有病人,人多不方便。”
真有病人?应笑侬将信将疑,盯着那扇门,只是扇门,似乎没什危险,宝绽微微朝他点个头,随着韩文山进去。
偌大卧室,结构复杂,从这头眼看不到那头,陌生空阔感让宝绽感到不安,这时在墙边小桌旁看到个轮椅,和普通轮椅不太样,又高又大,接着又看到张架着金属设备大床,床上躺着个瘦骨嶙峋女人。
韩文山家离这儿不远,就在前边那片富人区,路上宝绽给匡正打电话,告诉他别来接,晚点有车送自己回去。
匡正哪能放心,串问题在后头等着:“什事?几点回来?谁车?”
宝绽知道他担心,特别是在昨天那件事之后:“没事,小侬陪着呢。”
说着,他把电话递给应笑侬。
“喂,”应笑侬对匡正没好气,个字儿都不想多说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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