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
直在等这个电话。
揉
揉宝绽
头发，他走到边：“韩总。”
“匡总，还没休息吧？”韩文山明知故问，司机眼睛就是他眼睛，宝绽和匡正是哪种“兄弟”，他已经清二楚。
“还没有，”匡正看眼表，刚到十点，“在等您电话。”
“哦？”韩文山颇意外，“你怎
知道
要打给你？”
“小凤凰红烧肉，”匡正抱着他轻轻地晃，“没你做好吃。”
“明天给你做，”宝绽喃喃地说，“做最好吃红烧肉。”
两人相拥着进屋，明亮灯光下，匡正瞧见宝绽湿润眼角，还有他粉红鼻尖，愕然瞥向窗外闪着尾灯开走宾利，把拉住他肩膀。
宝绽还没从韩文山和夫人感情里出来，迷蒙着眼，微有泪光：“哥？”
“你跟哥说，”匡正没法不紧张，盯着他耳垂、嘴角，甚至扯开他外套，阴暗，想看看他领口，“到底怎？”
友，以后叫大哥吧。”
应笑侬看他是个规矩人，没什说，很痛快：“行，韩哥，走啦。”
宝绽站在那儿，深深地朝韩文山鞠躬，感念他提携，敬佩他为人，郑重地道声“韩哥，晚安”，转身走向明暗驳杂夜色。
还是那辆宾利，先送应笑侬，再送他，寂静夜，个人车后座，宝绽想起韩夫人，她是不幸，在最好年华罹患重病，她又是幸运，有个温柔人不离不弃地爱着她。
想到爱，宝绽眼角湿，远远，夜色中有几块温暖光斑，是家里灯，无论多晚，他哥都为他点亮。
“猜，”匡正轻笑，“猜对。”
事实上，他打完那通拒绝电话就反应过来，韩文山把他耍，什“看上个人”“物理处理”“看烦”，都是扯淡，谁会对个刚见面陌生人翻这种底牌，何况介绍人还是小姨子，这只能有个解释，韩文山在试探他。
可是为什？
“那就好谈。”韩文山很满意，匡正不仅正，而且精，整件事逻辑很简单，但当有两个亿压在上头时候，没几个人能不犯迷糊。
人这种东西很奇怪，再真话，从乞丐嘴里说出来也是假
“没事，”宝绽抓着他手，牢牢握住，“哥，这个世界太好。”
嗯？匡正摸不着头脑。
“这个世上有那多难事，”宝绽捋着他手指，闹着玩似，和他十指相扣，“天塌下来难事，只要有爱，就能撑过去。”
匡正缓缓吞口唾沫，他不敢承认，被宝绽扣住指缝火烫，连带着整个手掌、整条胳膊、整颗心都沸腾，让他想铤而走险，想不顾切，想就这抓住他，死死摁住，做许多不道德流氓事。
自己心中住着个魔鬼，匡正意识到，而笼子锁销已经松……这时大衣口袋里手机突然响，他放开宝绽，掏出来看，是韩文山。
匡正披着大衣站在门口，见宝绽从辆宾利上下来，皱皱眉，正要迎上去，宝绽却直直向他跑来，只离笼雀那样扑进怀里，紧紧把他抱住。
“怎？”车还没开走，匡正揽着他背过身。
“哥，”宝绽声音哝哝，“没在家，你吃没吃饭？”
匡正噗嗤笑：“还能把自己饿着吗，吃。”
“吃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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