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,”时阔亭抱歉地笑笑,“给您赔个不是。”
陈柔恩斜他眼:“来吧,”她伸手,“爪子给。”
“这个真不用,”时阔亭笑,小酒窝露出来,“你这儿等,去换个药,回来咱们再过遍这段西皮流水。”
说着,他往外走,见排练厅正对面窗台上孤零零放着瓶东西,有点眼熟,过去看,竟然是应笑侬红药。
应笑侬回屋继续刷头面,副玲珑水钻蝴蝶,刷得亮晶晶光灿灿,这时楼梯上有脚步声,到门口也不敲门,径直往里闯,是时阔亭,到他桌前把红药撂:“喂,帮换个药。”
陈柔恩把水瓶扔到边,要去碰他手:“给你重新粘下……”
时阔亭突然往后缩,露骨地躲,气氛时有些尴尬。
“不用,”他别过头,“大老爷们儿,好不好看无所谓。”
应笑侬在门外看着,他这愣劲儿太伤人家姑娘,没想到陈柔恩昂着下巴,大剌剌地说:“怎着,还以为本姑娘对你有意思呢?”
时阔亭装镇静,其实头都不敢回。
云路驶去。
宝绽上楼召集大伙,把韩文山事说,全团都很重视,韩文山对他们关照,人家带朋友来听戏,如意洲当然给足面子。
众人商量几个方案,最后还是决定用上次査团长来打前站时配置,陈柔恩《打龙袍》开场,萨爽《雁翎甲》接上,随后是应笑侬《霸王别姬》,最后宝绽来段《定军山》,强势收尾。
戏码定好,大家心里有底,该干嘛干嘛,应笑侬回自己屋,拿着小刷子刷虞姬水钻头面,刷着刷着想起来,时阔亭那手就喷回药,也不知道今晚行不行,放下头面,他拿上红药去敲隔壁门。
屋里没人,侧耳听听,也没听到胡琴声,他觉着奇怪,转身上楼,晚上有戏,那家伙眼下最可能待地方就是三楼排练厅。
应笑侬眉梢吊起来,张芙蓉脸,似笑非笑:“找干什,”他“呼”地往头面上吃口仙气儿,玻璃蝴蝶像是活,颤颤地动动翅,“让小姑娘给你换去啊。”
“少废话,”时阔亭知道他嘴欠,逮着机会不损人两句就难受,“你不给换,晚上没法拉,数你那夜深沉活儿重。”
“哟,”应笑侬放下头面,端端起
“告诉你,”陈柔恩挺胸抬头,有点旧社会女悍匪样子,“那时候姑奶奶岁数小,不懂事,让你这欧巴脸和小酒窝给迷惑!”
时阔亭没吱声,她小,也就是两个月前事……
“自从见识宝处,”陈柔恩钦佩地说,“才知道,男人不能光看脸,得看这儿,”她指着自己心口,“胸膛里装得下日月山川,那才叫魅力!”
时阔亭倏地回头,对她有点刮目相看意思:“行啊丫头,大!”
“那是!”陈柔恩娇蛮地翻个眼睛,“早大,就是你们没发现!”
果然,时阔亭在,但不是个人,陈柔恩和他在起,靠着把杆说话。
“你手怎?”俩人应该是在走戏,陈柔恩拎着个挺大矿泉水瓶。
“没事,”时阔亭晃晃右手腕子,“好多。”
“膏药你自己贴?”陈柔恩笑话他,“丑死。”
时阔亭抬起右手,虎口和腕子上贴着两大块胶布,皱巴巴,是有点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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