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枪舌战间,戏码定下来,也不分什前台后台,所有演员都坐第排,该谁唱谁上去,与其说是擂台,更像是班级联欢会。
陈柔恩和张雷很熟,俩人你让着让着你,笑呵呵上台,台下都是小朋友,看节目似拍巴掌捧场,气氛特别好。
市剧团主场,用是多小静琴师和鼓师,张雷先开嗓子,大刀阔斧:“嫂娘!”
他那嗓子,不用说,下头立时喊成片,在这芜杂喊声中,出乎所有人意料,陈柔恩提起中气,愤然声:“好奴才——!”
《赤桑镇》是出传统戏,讲是包拯从小父母双亡,由嫂子吴氏含辛茹苦养大,包拯长大后做开封府尹,侄子包勉也做萧山县令,但他在任上贪赃枉法,被包拯大义灭亲
对儿戏,顾名思义,就是出戏,市剧团和如意洲各出个人,两边搭着演。市剧团这边只有张雷和多小静,如意洲人不能都上,合计下戏码,让陈柔恩和应笑侬出马,宝绽作为团长,后边来个轴子。
多小静姗姗来迟,披着件羽绒服,捧着只保温杯,活像个五六十年代老干部,短头发甩,在宝绽身边坐下:“来啦?”
宝绽脱掉大衣,点点头:“来。”
“天儿冷,嗓子还行?”她看过来。
宝绽也回看着她:“还行。”
接下来两天,宝绽魂不守舍,像是病,做什都想着匡正,想着那个吻,想要再有次,通过唇舌交换灵魂。
想多,又觉得自己不要脸,没尝过时候道貌岸然,尝过,就偷偷地上瘾,心里头那把火已经烧着,压也压不住,这辈子都要带着匡正烙印去活。
周三是商量好去市剧团找多小静日子,宝绽知道自己心不静,但硬着头皮也得上,吃过午饭,如意洲行五人坐公交车到市剧团门外,给张雷打个电话。
“你们还真来啊!”张雷跟收发室打个招呼,领人进院。
“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,”应笑侬穿着身雪白长款羽绒服,往办公楼前薄雪上踩,倍儿漂亮,“们不来,显得如意洲没骨头。”
老生对老生,样修竹之姿,样龙睛凤目,对上,电光石火,张雷赶紧插到中间:“和小陈定好,赤桑镇。”
多小静仍然盯着宝绽,显然想跟他较高下:“谁和搭?”
“来,”宝绽另边,应笑侬露出半张芙蓉面,懒洋洋,“早听说市剧团有个厉害女老生,来领教领教。”
“武家坡?”这是出生旦呛着唱戏。
应笑侬莞尔笑:“还是坐宫吧。”显然,他嫌武家坡呛得还不够狠。
“得,”张雷摇摇头,“你们都把戏里戏外这点事当真,就是个凡人。”
他领他们去间内部小剧场,四五十人观众席上坐满十四五岁学生,玩手游,吃零食,闹闹哄哄。
“小静比你们还当回事,”张雷无奈地说,“研究两天,搞出这个场面,说是咱们两边搭对儿演,让戏校孩子们评分,输赢看平均分。”
算平均分很公平,宝绽没想到,多小静看起来风风火火,倒是个头脑清晰人。
“行,”他瞧眼那舞台,不大块地方,没有侧幕,拉个帘子,开着上场门和下场门,“咱们定戏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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