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副总
脸很僵，当时匡正走，他是说
风凉话，没想到人家没死，反而万里封侯回来。论级别，他们平起平坐，但论资源和位置，他连匡正
根头发都比不上，短短个季度，已经望尘莫及。
“老方！”匡正率先伸出手，“好久不见！”
“匡总！”方副总虚伪地迎向他。
匡正代表甲方，可以叫他老方，他却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叫小匡，这就是地位，和年龄、资历无关。VP是个生面孔，自己介绍是从国银跳过来，两个工作人员匡正都叫得出名字，握握手，和其中个寒暄：“有女朋友吧？”
那人瞪大眼睛，显然猜中。
路上,小郝偷偷从后视镜打量,匡正像有什
事,直在看手机,他旁边，宝绽魂不守舍,时不时瞧他,眼里是痴缠爱意。
得，小郝想，人家果然是两情相悦。
在如意洲把宝绽放下,从萃熙华都拐弯向南,三十多公里,到1421广场，以1421年郑和船队发现世界命名，集中着全市主要科创和文创企业,年产值达数百亿元，动影传声总部就在这里。
匡正坐电梯上49层，难以想象，风火轮每个月那大流水,办公地点却是租，麒麟大厦A座从45到50层,只租六层,员工人数不到百名，却运营着全国乃至世界顶尖视频平台。
到会客室，先和公司负责海外上市团队碰面,然后起去大会议室，匡正是作为房成城私人顾问参与进来，相当于老总钦差，几个年薪上百万副总全程捧着他聊，再加上他过人外表和谈吐，很快打成片。
“胖，”匡正指着他肚子，看就是女朋友给养，“注意健身。”
在这种场合，当着这多大佬面儿，匡正对他这样“虾米”仍然亲切，即使他过去不解匡正为人，现在也解。
甲方和乙方分别在长桌两侧就坐，气氛不错，谈也融洽，快接近尾声，方副总忽然腆着脸说：“有匡总在这儿，
们怕什，回去等消息就行！”
他哈哈大笑，在场其他人脸色却难看，他或许是想套近乎，也有可能是故
海外上市先要甄选代表投行，虽然匡正和房成城都属意G&S，但也想听听业内其他投行方案，今天就是个简单见面会，有承揽意愿投行派代表过来，每家二三十分钟面谈，加份推介文件。
推介文件，包括投行资历、排名表、市场概要十几个方面，匡正摸着桌上份份厚厚PPT，感慨万千。他原来就是干这个，IPO和M&A差不多，都是没日没夜地加班、不厌其烦地删改，等精美推介书摆到甲方桌子上，人家连看都不看。
匡正曾经以为自己辈子就靠推介和估值活，甚至以此为荣，直到今天坐到甲方位子上，以种挑剔眼光审视过去同行，听他们谈着PBR、PER（1），只报以微微笑时，才知道过去自己眼界有多小。
他要感谢白寅午，亲手把他带起来，又亲手把他推到深渊里，当他挣扎着抬起头，才发现这所谓“深渊”是通向另片天地入口。
上午最后家公司是万融，方副总带队，跟着个VP和两个工作人员，金融世界就是这小，绕来绕去，绕不出这个圈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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