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绽撕肉手停下,他明白,只是装不明白。
“们这种情况
匡正板着脸,有意把自己不高兴表现出来,他得让宝绽知道,虽然他们不明不白地过着,但对彼此得独无二。
没会儿,宝绽抱着个小盆凑到身边,紧挨着他坐:“怎,把你鞋给别人穿,生气啦?”
匡正别着头不看他:“没有。”
“你要是嫌脏,咱们买新,”宝绽拿肩膀碰他,“别小心眼儿,人家其实很干净。”
这话匡正就不爱听,转过头正要说什,嘴里忽然塞进来块肉,软软糯糯,是猪蹄儿上最好那块。
“那个……哥,”宝绽往厨房走,“去给你下面。”
匡正扯掉领带想换鞋,低头,拖鞋不在鞋柜里,而是在脚垫上,联想到外头那道车辙,他问:“家里有人来过?”
“嗯,”宝绽开火热锅,“梁叔家小先生。”
油烟机声音太大,匡正没听清:“穿鞋?”
“穿下,”宝绽没当回事,转头冲他说,“大高个,鞋穿不进去!”
宝绽整片颧骨都红:“有点……”
匡正不依不饶:“嗯?”
“想……”宝绽从他肩上滑下来,“想。”
“想,”匡正盯着那张脸,和他走时样,没胖也没瘦,“那碰着难事儿,为什不给打电话?”如果是宝绽电话,无论什情况,他都会接。
门口,小郝拎着行李进来,嗅到到屋里暧昧空气,压根没敢抬头,严格按照公司培训标准,当个睁眼瞎。
宝绽亲手蒸,亲手喂给他,点点看着他吃,匡正颗心,像拿掌心包着、拿温水暖着,想冷冷不到底,想怒怒不起来,恨不得不管不顾,把这小子当个猪蹄儿吃。
“好吃吧?”宝绽问。
匡正点点头:“说宝儿……”
宝绽又给他撕块:“你说你,还得让喂。”
他撕肉手又瘦又长,裹着层油,说不好是肉欲还是清纯,“宝绽,”匡正垂涎他,又珍惜他,“咱们俩是什情况……你明白吧?”
匡正眉毛拧起来,他介意这个,他房子、他鞋、他人,在他没在家时候,被八竿子打不着人碰过,他不痛快。
连带着,他有点恨宝绽,怪他不够想着自己,不够把他们这个家放在心上,才会让别人进这个门,还留下痕迹。
最简单热汤面,卧个鸡蛋,滴几滴香油,宝绽端上桌,喊他哥:“天冷,你快喝口汤顺顺胃。”
匡正没过去,往沙发上靠,翘起二郎腿。
“怎,”宝绽远远看着他,“还有猪蹄儿,蒸好几个小时,可香。”
“郝儿,”宝绽从匡正怀里挣出来,“饿吧,吃口面再走。”
“不,”小郝不傻,这个小别胜新婚当口,他要是留下,明天就甭来,“谢谢宝哥,老板,明天见。”
匡正对这个小司机很满意,叫住他:“最近辛苦,下个月给你涨百分之十,”他脱掉大衣,“钱不多,不用告诉公司,给你红包。”
小郝耷拉着脑袋,连连说着“谢谢老板”,退出去带上门。
门啪嗒关上,屋里只剩下匡正和宝绽,这个气氛不好说,粘哒哒热乎乎,像是化软糖稀,又像被阳光烤热玻璃,透明中胀起微小气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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