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房总,”匡正打断他,起身系起西装扣子,居高临下地说,“既然您已经不信任万融臻汇,们没有合作下去必要,明天法务会联系您。”
他微微颔首,在房成城惊愕目光中道声“再见”,转身走向门廊。
廊上站着个梳长马尾女孩,身名牌童装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她父母离婚,她跟爸爸,弟弟跟妈妈,家庭破碎。
匡正在她面前蹲下,第次、也是最后次摸摸她头,女孩脸木然地抖抖,接着,滴泪无声地滑下面颊。
她才只有八九岁,已经学会偷偷哭泣。
全世界才没那个闲工夫盯着某个人看,是失败把这家伙变得过于敏感,匡正叹口气:“买可以,但要等等,们……”
“匡正!”房成城吼嗓子,声音很大,背后房间里立刻传来婴儿哭声。
“王妈!”房夫人终于放下美甲杂志,冲厨房那边喊,“快点,孩子哭!”
急促哭声中,匡正听见房成城说:“忍你很久。”
匡正挑眉:“忍?”
小年儿这天下午,匡正去房成城家。
他已经不住在如梦小筑,别墅卖,搬到北环外栋高极公寓。
坐着电梯上楼时候,匡正想,房成城曾想搬到君子居或是得意城,那是风火轮最风光几个月,现在他这个愿望恐怕永远无法实现。
房成城已经再婚,新夫人是之前伦敦藏那个娇,个高挑冷艳姑娘,拿着本美甲杂志坐在沙发上翻,对匡正到来漠不关心。
“建议你再考虑考虑。”匡正说。
匡正离开北环,坐上迈巴赫赶往市中心,今晚是如意洲封箱戏,那番浮华热闹在等他,他宝绽在等他,他该开怀。
戏楼小年夜灯火煊赫,进大堂,马上有穿红工作人员来问好,剧场那边响着欢快音乐声,是请大乐队,前厅人山人海,韩文山、杜老鬼这些戏迷都到,还有张荣,远远地朝匡正挥手。
从门口到后台段不长路,他逐寒暄过去,握不完手、说不完吉利话,笑得脸都僵,偶然听到几句只言片语:
“老康没来?”
“
“忍你,”房成城铁青着脸,眼中是毫无道理迁怒,“从到万融臻汇,运气就没好过!离婚给办得塌糊涂,儿子没,名声败,公司抛,他妈还剩什!”
匡正默然看着他。
“现在要买个药厂,稳赚不赔买卖,你三番五次跟叨叨!还跑到家来,你要干什,你只是个私银!”
匡正瞬间冷静,他之前对房成城说过“无论什情况,们都会站在你身边”,他确实是这做,但到头,没有什合作是建立在无休止争吵和埋怨上。
“万青这事你不用管,帮把基金债券那些管好就……”
“电话里说多少遍,”房成城不耐烦,“没什可考虑。”
“百分之四百溢价不用考虑?”
“为什会有这高溢价?”房成城自问自答,“因为万青值这个钱!”
匡正压着火:“万青业绩如果真这好,它就不会卖。”
“它有四个CEP证书,”房成城仿佛抓着最后根救命稻草,“全世界都在看着,不能等,房成城就是速度,春节后就要开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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