匡正对油画没概念,听段钊口气,应该是物有所值。他坐电梯上三楼,进办公室,挺大个画框面朝里搭在墙边,他脱掉大衣,把画转过来,随即愣住。
这刻,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,什叫艺术。
画上是拍立得那只粉鸡,两米乘三米尺幅,比较大,鸡是粉,但近距离看,没有笔是粉色,无数不相干色块彼此堆叠,形成眼前奇异视觉盛宴,有些地方油料甚至高出画框四五厘米,他这时才明白覃苦声说“肌理华丽”是什意思。
桌上电话响,他摁开免提,前台小姐声音传来:“老板,有位姓何先生找您。”
姓何?大客户里没有这号人,匡正正要推掉,忽然闪念:“眼睛颜色浅吗?”
“哥!”宝绽吓坏,往下推他。
“嘘,”匡正蠢动着,轻轻,“蹭蹭没事。”
宝绽不干:“阿姨就在楼下!”
匡正很强势:“她听不见。”
宝绽又羞又怕,抬脚给他下,拉着被子转过身,不理他。
他挨过去:“宝儿?”
宝绽转过来,窸窸窣窣:“阿姨……是不是发现?”
他这句话,还有说话时语气,卑微得让匡正心疼:“没有,”他把人搂进怀里,“她怎可能发现,们又没做什。”
“可她说话……”宝绽不安地挣挣,“吃饭时候,还有刚才。”
他妈已经怀疑,匡正清二楚,但不能让宝绽知道:“她就那说,是你自己怕这怕那,才觉得她意有所指。”
晚上过去,匡正再到公司,整个人没精打采。
昨晚他和宝绽临上床,匡妈妈上来,闲聊似,笑着问:“占楼下屋,小宝儿睡哪儿?”
宝绽正要洗漱,攥着手巾怔在那儿。
“啊,”匡正面不改色心不跳,“他跟挤挤。”
“哦……”匡妈妈瞄眼两米多宽大床,“就床被子呀?”
前台小姐愣下:“是……”又问,“要开贵宾室吗?”
“Damnit……”
匡正骂句,黑着脸走过办公区。
“老板,”段钊滑着椅子叫他,“覃苦声早把画送过来,在你办公室,还没挂,等你过目。”
那小子动作真快,匡正问:“他要多少钱?”
“三万,”段钊耸耸肩,“看来真是山穷水尽。”
是吗?宝绽没吱声。
“再说她那大岁数,哪懂这些,”匡正轻笑,想缓解宝绽情绪,“还记得你原来,信誓旦旦跟说同性恋都是瞎传,你忘?”
宝绽没忘,他抱住匡正背,放松下来。
“别想,”匡正在他额头上亲口,口不够,在脸颊上又亲口,“过两天她就走,”接着,他歪过头,难耐地吸宝绽嘴唇,“咱们春节还有事儿呢。”
他说那事,宝绽很勉强,尤其是匡妈妈这来,他想打退堂鼓,匡正能感觉到,翻身压到他身上,手指缠着手指,(省略)贴到起。
“阿姨,……”宝绽想说他去影音室睡。
“就床,”匡正打断他,“他那床被子不是给你吗?”
匡妈妈瞧自己儿子眼,点点头,转身走。
这之后,宝绽就有点心事重重,关灯上床,他躺得老远,匡正在黑暗中盯着他侧影:“宝儿。”
宝绽没应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