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意洲钱直记在你名下,”宝绽给他理由,“你是最大股东,以后俱乐部做大,和老匡也要参股,到时候你就是烟波致爽主席。”
时阔亭被他话震住,这个苦命小师弟,仿佛夜之间长成参天大树,有把漂亮枝桠,已经能荫蔽他人。
“哪会管理,”他摇摇头,“性子太躁,不是那块料。”
宝绽给他信心:“相信你,师哥。”
时阔亭心坎发热,甭管前路如何,有宝绽这句话就够:“你可别乱信,”他抓抓头发,难以启齿似,“匡哥没跟你说吧,掐过他脖子。”
他断和家学最后点联系。
如意洲已经没有他位置……
“烟波致爽俱乐部需要个经理,”宝绽说,声音不大,但很有力,“如意洲基金会也需要个主席。”
时阔亭张张口,呆住:“宝……”
“想很久,”宝绽不容他拒绝,“只有你能担得起这双名头。”
“就是……”这回换时阔亭低下头,“琴师这条路,算走到头。”
“是,”宝绽怪自己,把心思都放在剧团上,放在和匡正卿卿上,“没顾好你。”
“和你有什关系,”时阔亭反手握住他,牢牢,“是自己拖着,给拖坏。”
师兄弟俩头顶着头,双双耷拉着脑袋。
“往后,”时阔亭忽然说,“不去戏楼。”
时阔亭确诊当天,宝绽来。
师兄弟在两把相向椅子上坐下,应笑侬抱着小宝出去,啪嗒声,门从外边带上。
窗外春光明媚,温暖房间里,两人默默无语。
慢慢,宝绽握住时阔亭搭在膝上手,微微发颤,越攥越紧。
“没事,”时阔亭给他宽心,“休息休息就好,日常生活不耽误。”
啊?宝绽意外。
“就因为他给如意洲买股票跌,”这件事,时阔亭直到今天都
时阔亭不同意:“你才是如意洲当家!”
“对,是如意洲团长,”宝绽直起身,“但也只是如意洲团长,业务上事,管,运营管理事,你管。”
时阔亭时反应不过来:“这……”
“如意洲本来就是时家,”宝绽跟上句,“谁也拿不走,师哥,你只是换个方式重振家门。”
时阔亭愣愣盯着他,瞬间,在他身上看到匡正影子,“……”他看向自己无力右手,“凭什?”
宝绽手颤,心跟着绞紧:“师哥……”
“在家带小宝,清清静静,等手好再找个营生,多轻松,”时阔亭笑笑,露出帅气小酒坑,“不像你们,还得在台上拼死拼活。”
宝绽揉着他那只手,郑重地说:“师哥,如意洲你不能不来。”
时阔亭没应声,他不想去吗,他想,他比谁都想,只是怕,怕看到宝绽他们在台上英姿,怕听到那声摧心肝胡琴,怕想起时老爷子临终前饱含着期望眼睛。
他让父亲失望。
宝绽直低着头:“医生怎说……”
时阔亭沉默片刻:“劳损,时间久,神经有点粘连。”
宝绽抬起头:“能治吗?”
“能,”时阔亭斩钉截铁,“当然能,方法多着呢,有药,还可以注射什因子,这种轻,扎扎针灸就好。”
宝绽定定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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