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匡正最大疑问,出手介入段家事务前他必须知道答案。
“这个家不要,”应笑侬垂下眼,肯定地说,“班也不会接。”
匡正不解地蹙着眉。
“但是段家四
应笑侬怔,是啊,段家四个孩子,数他和段有锡最像,那死硬,那倔:“他从街头小买卖干起,干四十年,干出今天产业。”
四十年不足以有这样产业,匡正估计,段老爷子成功离不开家族背景支撑。
“他和妈,”提到妈妈,应笑侬语气变,“就是那时候认识。”
匡正看向他,泼辣应笑侬,不好惹应笑侬,此时带着某种从未有过柔软。
“他们……曾经那相爱,”应笑侬嗓子发颤,“爱到……爸给集团起名叫爱音,那是妈名字。”
“好好个大姑娘变成那样,还不是因为老头子重男轻女,”三房断言,“这个家轮上谁,也轮不到她。”
段汝汀缓缓眨下眼,什都没说,转身走。应笑侬知道她,咬人狗不露齿,二房、三房、四房之间矛盾,迟早会把段家搞得支离破碎。
西山是条盘山路,匡正开三个多小时才到,停车场在爱音园东南侧,应笑侬下来接他,领他从僻静角门进园子。
仲春山景,古色古香院落依山而建,匡正惊叹,这个年代能在西山有这大片地、盖这处风雅园子,绝不是有几个钱就能办到。
“祖上房子。”应笑侬说。
上百亿美元生意全抓在她手里,她才是段家财富真正掌控者。
在西山这个园子,论血统,应笑侬是老大,但论实力,段汝汀才数第,兄妹俩针尖对麦芒,谁都没先开口,这时花厅里说:“行,商量正事吧,财产怎分?”
应笑侬眼看着段汝汀眸子冷,扫向彩瓶背后漏窗。
“有什可商量,平均非呗,”四房说,“老大指定不回来,人家身上血都是蓝,瞧不上咱们这些臭钱。”
“平均分?”三房笑,“大房走早,二房在美国,十几年前就离,只有跟老头子是正儿八经中华人民共和国结婚证,论夫妻共同财产,先把那半刨出来,剩下大伙平均分。”
“以为,”匡正忽然说,“你对这个家没有丝感情。”
应笑侬停步,停在参差桃枝间。
“替段老爷子找过你,记得吧?”
应笑侬记得,在老剧团,那也是匡正和宝绽第次见面。
“你是个打死都不回家人,现在却让来帮你处理家族问题?”
怪不得,是个有背景家族。
“段家第个经商,是爸。”
阳光不错,空气也好,匡正没系西装扣子,迎满怀山风。
“改革开放,他二十多岁,从家里跑出去。”
匡正笑起来:“那不是和你样?”
段汝汀眼睛黑沉沉。
“你怎那会想呢,”四房轻哂,“问过律师,集团是老头子婚前财产,和你没半毛钱关系,再说,你想吞大头,老二能让?”
提到老二,屋里静,半晌,三房叹口气:“你说这个家,大儿子弄得像女,二女儿弄得像男,真作孽!”
“像男,”四房说,“她也不是男。”
段汝汀脸瞬间绷紧,现出某种锋利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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