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他,”匡正说,“就没有今天。”——
过几天,晚上下戏,宝绽又去朝鲜饭店,他放不下那条金石般嗓子,放不下那个又惨又坏男孩。
嘈杂后厨过道,那小子在搬菜,繁重体力活儿,他挥汗如雨,抬头看见宝绽,面无表情转个身,要走。
“霍匪!”宝绽叫他名字。
那小子停步,咣当扔下菜框,气势汹汹过来,宝绽下意识往后退,退到墙角,被他拳头砸在耳边:“你打听?”
“……”匡正时语塞,“想想。”
“嗯,”宝绽温温,不逼他,“该进还是该退,咱们缓步,再想想。”
丝绸睡衣脏,他怪不好意思,两手掩着去洗手间,匡正看着那个水似背影,抓起手机,给白寅午打电话。
“喂,”那边接起来,第句话就是,“你小子,居然没辞职。”
有能耐人都有脾气,按匡正脾气,不可能受得这个辱,身为师傅,白寅午看着他落进自己样境遇,说句心里话,不想他走自己老路。
宝绽叫韩文山、杜老鬼声哥,可让匡正去给他们打工、大事小事听他们吩咐,他舍不得:“万融臻汇是你手做起来,凭什你走?”
不是匡正想走,是总行卸磨杀驴,逼他,要把私银从他手里抢走:“不走,就是第二个老白,甚至更惨。”
说到底,万融臻汇不是他匡正,是万融集团,这个道理宝绽懂:“哥,只要你自己不走,凭你本事,谁能赶走你?”
匡正没明白他意思。
“你在万融臻汇天,就是总裁,”宝绽和富豪称兄道弟、在财富圈往来周旋,见得多,早不是过去那个傻乎乎小演员,“私银资本、人脉、门路,随你用,万融势力再大,他压不整个金融行儿吧,总有你使回马枪时候。”
宝绽从他身上感觉到股戾气,粗,bao、凶狠,是他从没接触过那类人:“想跟你聊聊。”
“老子没空跟你聊,”霍匪瞄眼宝绽领口,似乎没揍过西装革履人,不知
匡正却笑:“弟弟让再等等。”
弟弟,他说是宝绽,白寅午有些惊讶,匡正面对这切时太沉得住气:“可能还不够解你,赶你去私银时候,你也挺住。”
“那也是宝绽,”匡正看向洗手间,“让甭管好坏,先迎头赶上。”
白寅午没料到,份合适爱可以改变个人:“你找个好……伴侣。”
宝绽是匡正这辈子最大收获,用质朴化解他傲慢,用温柔化解他刚硬,他帮他把着人生方向,做这多,却大音希声,他就像水,随形就势,却足以穿石。
匡正愣,眨不眨盯着他。
“说句不好听,等你用私银资源把自己后路铺好,”宝绽说是杀人不见血话,用却是闲话家常语气,“人、项目、客户,你想带谁走带谁走。”
但不能就这灰溜溜地“逃命”,说出去,成金融街个笑话。
“老白做不成事儿,”他站起来,笔直,有林冲、秦琼气魄,“咱们不定不行。”
摆万融道,昂着脑袋走!匡正难以置信地打量他,那个单纯宝绽,在娱乐圈吃亏宝绽,从误解和伤害中走出来宝绽,真长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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