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灼没明白什
意思，指
指玻璃门上贴着
招聘启事，问：“请问这边还招人吗？”
大叔口中还叼着燃到
半香烟，他们目光透过缭绕烟雾对上，相互打量。
也许是觉得段灼体格不错，大叔放下手机：“招啊，你以前干过这行吗？”
段灼诚实地摇摇头，为给自己争取机会，很快又补充句：“但
学东西很快，体力活都能干，也不怕吃苦，在老家经常帮人搬货。”
“你老家是哪儿？”
伴随着声声蝉鸣，他郁闷地叹口气。
又行进大约三四公里，像是从郊区进入市内，街道由窄变宽，两侧居民楼、商铺也逐渐密集。
脚上阵阵刺痛迫使他放慢步行速度，他脚上鞋是去年买，已经不合脚，外加上火车前就走很多路，脚趾和脚后跟都破皮。
他坐在路边花坛处休息，意外瞧见家店铺门前贴着招聘启示。
确切来说，这只是间收发包裹快递驿站，大红色纸张上歪歪扭扭写着“急招兼职”四个大字，时薪面议。
段灼直以为只有家乡夏季是最闷热，却没想到南城气候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刚下火车，他就被蒸腾热浪扑脸，熬十多分钟，走出火车站，在路边小卖铺买瓶冰水消暑。
五个小时硬座，坐得他腰酸背痛，身体得以舒展，眼前都清明许多。
这季节街上行人不多，阳光泼洒下来，远处柏油路面像刚被人泼滩水，段灼拖着行李箱走过去，那滩水又流向更远处。
路边有序地停放着排橙色和绿色公共自行车，他走过去研究使用步骤。在他老家，只有市区路段会有这样公共自行车租借点，他很少有机会去市区消费，所以没用过。
段灼报县城名字，大叔迷茫地眯起眼，于是他又报老家所在省份，大叔这才长长地“哦”声，说：“那挺远啊，怎跑来这边打工？”
“是来上学……”段灼舔舔唇缝，眉眼低垂，望向桌上那盆蔫吧唧绿萝，“但学费没攒够。”
后半句他撒谎，他身上带足个学
眼下段灼正需要份临时工作，赶忙起身走过去，落地玻璃窗上映出他身影。
里面陈设极其简单，靠近门口位置摆着张电脑桌，剩下就是摆满纸盒多层货架，看起来是个需要干体力活地方。
此刻不忙，位大约三十多岁、体型微胖大叔靠坐在皮椅内看手机，脚边蜷着只比巴掌大点黑色狸花猫。
段灼对着落地门调整歪斜衣领，推门而入，充足冷气扑面而来，积攒路暑气就这样扫而空，舒服得想躺地上睡会儿。
见人进门，狸花猫依然毫无警惕心地翻肚皮伸懒腰。大叔正在手机上打麻将，头也不抬地说：“自己拿啊。”
第步是扫描二维码，他从包里掏出那部充话费赠智能老人机。
来之前充满电，还没怎使用过，但此刻只有百分之二十，他赶在自动关机前，点击微信。
等大约三分钟，通讯录界面终于显示出来，他赶紧对准车架，界面中央出现个转动白色小圈，但它就这样直转动。
烈日炎炎，段灼像守在产房门口丈夫，等得汗都要滴下来。
界面卡住，手机自动关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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