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随没再说话，但视线并没有移开，段灼手忙脚乱地取下
件背心，走进浴室又想起忘拿内裤，折返回来，全程低垂着脑袋，走路都带风。
蒋随笑着咬下口西瓜，口感没什
特别
，只不过是这个夏季吃到最甜块。
场,bao雨卷走暑气，南城气温降
下来，九月中旬，让新生哭爹喊娘军训期终于要结束，最后天晚上，学校安排军训总结和欢送仪式。
仪式在学校会议大厅举行，吃过饭，学生们陆陆续续抵达大厅，大红色条幅悬在高空，讲台上摆着新鲜花束和矿泉水，最前排是教官们坐着地方。
大气学院和体育学院位置相邻，入座后，蒋随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，程子遥就坐在他旁边，玩两把消消乐，蒋随还跟头大鹅似抻着脖子。
段灼怔住，他买完水果，担心它们变温，急吼吼冲回来，完全忘记还有借书这回事情，胡诌：“
想看被人借走，就没借。”
蒋随吃着凉丝丝哈密瓜，转过头，只见段灼眉眼低垂抠着桌角块凹凸不平地方。
有古怪，他眯缝起眼，挨过去：“你该不会是特意跑出去为买水果吧？”
“特意”两字还加重音，段灼像被踩着尾巴猫，急吼：“当然不是！真只是顺便而已。”
蒋随没忍住笑起来。
腿蹦两下，直直撞向杵在边段灼——
“咚”，前额与胸膛相触，挺沉闷声，段灼反射性伸手，圈住蒋随后腰和手臂，刚洗过澡关系，这人手上还带着微湿凉意，就好像烈日当头，握住听冰镇可乐。
段灼将人扶稳，别开眼：“又没人跟你抢，急什？”
蒋随头发完全没有吹干，仅仅是用毛巾擦下，短暂接触瞬间，水分在段灼胸口迅速晕开，在浅色T恤上留下滩湿漉漉痕迹。
“啊，”蒋随挠挠头，“真不好意思，那破凳子迟早拆它。”
程子遥顺着他目光望出去，才发现原来段灼就坐在他们前排靠左，中间只隔位女同学。
会议厅里人满为患，闹腾得很，这种时候，段灼竟然还抱着本书在
他实在太不擅长撒谎，说违心话时候嗓门拔得奇高，睫毛也不停眨动，根本不敢直视别人眼睛。
蒋随坏心眼地追问：“那你想借是什书呀？要不帮你问问看同学他们图书馆有没有。”
“不、不用。”段灼不知所措地在原地打个转，擦拭起桌上水渍，“太麻烦。”
蒋随坏笑着戳戳他面颊：“你脸都红成猴屁股！”
“哪有？”原本段灼还没觉得自己脸热，但在蒋随说出这句话以后，莫名其妙就开始发热，他火速转身，打开衣柜，“先去洗澡，你慢慢吃。”
“你这就属于拉不出屎怪茅坑。”段灼扯扯衣服，“还好还没洗澡。”
“洗也没所谓吧，”蒋随指着脑袋，“这头发刚洗过，香喷喷。”说着还要往段灼跟前挤，有要他闻闻架势。
段灼脖子拼命往后缩，都快憋出双下巴来，还是没能逃过去，沐浴后香氛仍是顺着空气钻入他鼻腔。鼻子被蒋随头发弄得有点痒，他别开脑袋，打个喷嚏。
“快吃吧。”他说。
蒋随揭盖子，顺口问：“你去借什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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