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痴,”蒋随笑笑说,“又没怪你,干吗道歉啊。”
挂断电话,段灼拖着箱内裤到帘子后头,这边是个简易更衣室,等这三箱内裤拍完,再是拍今天新寄来男装。
几天下来,他嘴角已经笑僵,现在摄影师不让他笑,就让他摆酷。
闪光灯晃得他眼睛发酸,恍惚间,他好像听见蒋随声音,怀疑自己是思念过度,出现幻听,但过会儿,那笑声又响起来,而且似乎离他越来越近。
他告诉摄影师暂停下,然后披上衣服跑出去看,在看清来人后,愣愣,随即笑出来。
往年这个时候,蒋随和爸妈也都应该在黑龙江,但今年计划有变,蒋遇考试拿个年级第,蒋俊晖履行承诺,带她出去旅游,这个春节他们全家都在三亚过。
定大年初三票,还有几天,他打算在在寝室待两天再回去,因为每逢过年,赵芮之安排给他家事务就格外多。
大扫除和走亲访友环节必不可少,去就是天,完全没有自己空间,思来想去,还是待在学校最舒服。
他上楼,刚卸下行李,就接到段灼电话,说是晚上要加班。
听缘由,有些生气,行李都没心情收拾,皱眉埋怨道:“你们老板怎这没人性,她不休息就也不让你休息,哪有除夕还强迫人上班。”
他脱下身上毛衣,抖抖放到边,又拿起件不同色往身上套,不浪费分秒。
“不好意思,今晚约人。”
少年人荡漾心绪都从眉眼间流淌出来,杨思琦瞧见,笑问:“约女朋友啊?”
头回,段灼因为这三个字而愣神,想笑,又忍着说:“是舍友。”
“嗐,舍友啊。”杨思琦听完松口大气说,“几个人啊,叫过来起,给你们搞台投影仪,你可以边拍照边和他们起看春晚。”
“你怎找到这啊?”
“很难吗?”蒋随慢悠悠朝他走过来,“就在地图上搜附近摄影工作室,
“嗯……也不算是强迫,她给开三倍工资,就当是帮她个忙。”段灼像是感知到他情绪般,反过来安慰他,“你想,口气赚好几天钱,多划算,之前在KTV打工,过节加班都只有点五倍。”
蒋随很不屑:“三倍工资有什不起。”
那端人忽然不说话,静几秒,就在蒋随准备问怎回事时,段灼软绵绵地开口,说句:“对不起。”
蒋随怔,心脏像是被什东西揪住,很难受,他常常忘记,段灼和他不样,很多时候,其实没有选择余地。
隔着屏幕,他能想象出段灼低着头,无奈地说出这三个字时样子,或许还掺杂着许多自责。
提议听起来还行,但段灼更想和蒋随做点其他事情,比如放烟花,比如起窝在被窝,嗑瓜子看春晚。
交谈到最后,杨思琦诚恳地合起掌:“算姐拜托你行不?帮个忙。”
段灼忽然发现,许多事情都有它共通性,杨思琦为接下去合作,接下这笔单子,而他又不得不为整个假期工作而作出妥协。
望着椅子上牛皮纸袋,段灼叹口气说:“那好吧。”
蒋随下大巴,拖着行李独自走回学生公寓,程子遥早早买票,今天上午已经坐飞机回老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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