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里头听话呗,就提前释
“对啊,您哪位啊?”
“臭小子,连你亲爹声音都听不出来?”
蒋随反应两秒,终于记起段灼那个还在牢里爹,如果他没有记错话,段爸爸还是因为fd和强迫卖*罪进去,虽没见过真人,但已经自动代入香港电影里那些渗人犯罪分子形象,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。
他慌忙跑进洗手间,凑到段灼耳边小声说:“你爸打来。”
段灼倒是神色如常,好像对这通电话到来并不意外,漱掉嘴泡沫才接过电话,“喂”声。
逃避,成王野很长段时间里日常。
开始,段灼对于他这种逃避行为感到很不舒服,总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,这俩人关系也没有再坏可能,想见就见,不想见就干脆回绝,何必这纠结。
直到有天晚上,他做梦梦见蒋随宣布要结婚,还邀请他和程子遥去当伴郎,他在凌晨两点惊醒,才忽然理解王野这种纠结。
不是不想见,不想听见对方声音,而是因为今后每面都会令痛苦加剧。
这个人就站在你眼前,而你却失去得到他机会。
理解。”
“哎,”蒋随摇摇头,“其实还是很理解他。”
段灼心脏紧,猛然望向坐在对面人,蒋随抓着头发说:“被通知要补考时候,也挺崩溃,恨不得回到妈肚子里去。”
段灼无语地翻眼,拿上衣服洗澡去。
在贺恂订婚后第三天上午,王野销假回校,他第时间在群里发消息说,晚上要考核体能,为之后短池赛做准备。
蒋随把耳朵贴到段灼手机边,想听听怎回事,段灼大方地开免提。
“你在哪儿呢?”段志宏问。
“学校。”
“六号有空来趟监狱吗?”
“你要出来?”段灼刮着胡须说,“之前不是说九月份吗?”
王野经历被段灼视为前车之鉴,试着拿来分析和思考,但里边涉及到元素太多,比如性格,环境和家庭,这些问题于他而言又太远,太复杂,到最后便不愿多想,只在意眼前朝夕。
月末天清早,段灼正在浴室刷牙,听见手机铃声响,喊蒋随帮忙接下。
蒋随手里还握着油条,伸出根小拇指在屏幕上划拉下。
段灼手机太旧,通话键仿佛失灵,他只好拿起手机,又使劲划几下才终于接通。
打电话过来是个男人,听声音年纪有点儿大,上来就问:“这是小灼电话吗?”
段灼在泳池见到他那霎那,还挺惊讶——他很罕见地穿着件米色、带图案圆领卫衣,条浅色运动裤,又把头发推短许多,整体看起来比之前年轻许多。
有大胆女同学笑着夸他帅。
王野也如往常样,痞笑着接茬,让段灼不由地怀疑,前两天那个发着高烧,瘫在马桶边不停呕吐人到底是不是他本人。
欢快氛围持续整个晚上,就在段灼感慨成年人强大自愈能力时,王野却因为倒水愣神不当心烫到手指,肿起两个水泡。
那时,大家刚结束1500米测试,抢眼成绩不多,所有人都在以为王野在操心比赛事情,只有段灼留意到他手机上那通备注着昵称未接来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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