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冷啊,”段灼挺挺腰说,“花季年龄,怎可能怕冷。”
“年纪小不起啊。”蒋随止不住地笑,跟条菜青虫似超前扭扭,侧身,枕在段灼大腿上。
这里离闹市已经很远,天上星星格外璀璨,海浪有序地拍打着船板,像是催人入眠白噪音。
蒋随正在找哪颗星最亮,忽然听见段灼说:“其实跟你在起时候,还是比较想当哥哥。”
甲板上亮着灯,还摆有桌椅,如果是清晨和傍晚,会有许多人坐在这儿看风景,段灼上回坐船就见过粉色日落,美得像是跌进童话世界,但这时太晚,能见度很低,他们趴在甲板围栏上往下望,只能看见黑黢黢海水。
蒋随被风吹得连打两个喷嚏,段灼见状,忙说:“进去吧,这边也看不到什。”
“不想坐着。”
“晕船吗?”
蒋随摇摇头。
蒋随不停地揉着眼睛,再睁开时,已经被带出车厢,又是迷迷糊糊地上出租,辗转到码头。
与影视剧里码头不太样,这里很庞大,就像个客运汽车站总站点,有安检,有托运,还有专门通道可以让汽车开上船。
所有东西都托运好之后,船上工作人员推下来块半米多宽木板,乘客们依次登船。
段灼走在前边,回过头牵住蒋随手说:“当心掉水里去。”
蒋随觉得好笑:“又不是走钢丝,再说你不是会游泳吗?跳下来救不就好。”
几乎不假思索回答这个问题,段灼心中喜,又问为什。
蒋随愣愣,答不上来,他总不能说,因为你是养大,对你过去特别好奇吧?这样太奇怪。
他咔哧咔哧地咬断薯片,拍拍手说:“没什为什,就喜欢跟你待块儿不行吗?”
段灼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上跑。
“那……为什喜欢跟待块儿?”
段灼立刻想到,刚才他们坐五个多小时硬座,蒋随腰肯定受不,他抬手摸摸他开过刀地方:“是这边又疼吗?你侧过来点,给你揉揉。”
蒋随很配合,甚至抬抬屁股。
开始段灼是站着揉,后来想办法弄到几把椅子,找个吹不到风地方拼起来给他当卧铺躺。
“怎样,还舒服吗?”段灼边说着,从包里抽出件外套给他盖上。
“你不冷吗?”
“怕你被大鲨鱼吃掉。”
蒋随吓跳:“真吗?”
“当然……”
是骗你。
段灼竭力抿住唇,不让自己露馅,依旧牵着蒋随手没放,直到他们起登上渡轮。
“就舒服呗。”蒋随耸耸肩,“起聊天舒服,干坐着发呆也舒服。”
段灼无奈地笑着,他都不知道该说蒋随词汇量少还是天然就很会撩,哪有人反复用舒服这个词去形容和个同性相处状态。
但不管怎样,这个词算是撞在他心口上,他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,安排着明天行程,要是有空能带蒋随去街上转圈最好,吃点当地菜。
总而言之,定要让他舒服,不后悔来这趟。
他们六点多上火车,到站天都已经黑透,蒋随睡得半梦半醒,起身时连手机掉都没发现,段灼弯腰帮他拾起来,装进书包,又趁乱握住他手腕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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