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时隔三年,再聊起这个话题,他无语变成羞赧,摸摸鼻子说:“是舍友,他说想过来岛上玩玩,就带他回来。”
段志宏更诧异:“你们学校男女混着住啊?”
“……”段灼被他逻辑给逗乐,“是男同学,女怎可能带回来。”
距离上次见到段志宏还不到年,但他明显消瘦许多,两腮微微凹陷,锁骨突显,头发几乎有半都白,胶原蛋白流失让他整个人看着苍老十多岁。
他手上提着个不大行李袋,慢慢吞吞地朝段灼走来,像是戴着隐形脚镣似。
段灼看着很不舒服,于是伸手帮他接过那个袋子,很轻,里边应该没装什东西。
“怎瘦这多?没吃好吗最近?”
“萝卜汤喝多,拉肚子。”
英语课本没什差别,他只看到夜莺去寻找玫瑰部分便合上眼睡着。
九点钟,段灼准时抵达监狱门口,外边个人也没有。
大概是因为个子比较高缘故,只来过几次,警卫就已经记住他,说里边人在办手续,还要晚点才会出来。
他倚在附近棵榕树下,望向那道和墙样高铁门。
母亲在世时候,从来没有带他来过这边,也不准别人带他过来,后来张思南去世,慈善机构人询问他自己意愿才把他带过来。
与之前来探望时不同,段志宏话变得很少,只是关心下段灼在南城生活。
“那边条件比岛上好很多,就是物价比较高……”段灼样样说着,“还带个同学回来。”
段志宏两眼瞪,表现出惊讶,随即又笑起来:“这快就找女朋友?”
段志宏虽然文化不高,但在某些方面比同龄长辈开明许多,段灼上高二时来探视他,就被问过有没有谈恋爱。
当时段灼觉得挺无语,心说自己都寒酸成这样,还有个坐牢爹,连朋友都找不到,还找什女朋友。
这几年他来次数并不多,大约年次,但每次过来,段志宏都表现得很高兴,像是攒肚子话要跟他说,直到狱警提醒他才会挂断电话。
段灼小时候和每个男孩样,对父亲有着很强依赖感,后来渐渐明白他犯下是种怎样错,这种依赖感就消失,此刻只剩下迷茫。
他担心他是否真改过自新,也担心他出狱以后日子该怎过,段志宏只有小学文化,干快递恐怕都不行。
都是令人发愁问题。
等大约半个多小时,大门缓缓打开,段灼起身迎上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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