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他大白天,干啥去?”
蒋随撅撅嘴巴咕哝:“哪知道……又不是他肚子里蛔虫。”
昨晚那通电话挂断,蒋随就单方面地在跟段灼怄气。
他借给他钱,无非就是想表明点——你是完全信任人,你也可以完全地信任。
而段灼次次拒绝他,让他感到挫败,也不断地令他回想起段灼站在路灯下向他道歉那个夜晚。
“这你就别操心。”段灼把次性筷子掰开,递到他手中,“你先在这安心养阵,很快把你起接过去。”
段灼当晚回南城,却没有回去学校,而是破天荒地在外边酒店住夜。
蒋随之所以知道这个事情,是因为段灼平板没有带走,软件通知同步到平板首页。
他在和程子遥打闹时候无意间触亮它屏幕,条退房成功记录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。
“七八快捷酒店。”程子遥解平板密码锁,歪着脑袋读信息,“就定四小时啊,够睡吗这……衣服刚脱就得……”
。
医生推推眼镜:“他这个情况话已经挺危急,们这边没办法给他做透析,所以建议你联络家人,把他转到市里三甲医院去做。”
段灼攥攥手中报告单,往后退几步:“明白,谢谢医生。”
医院走廊没有开灯,狭长而昏暗,段灼走几步,碰见个满头白发大爷从电梯走出来,他脊背弯像把拉到底弓,发颤右手拄着拐杖,每步都走得很艰难。
段灼走上前去扶他把,大爷立刻笑着夸他懂事,又自顾自地聊起家长里短,埋怨自己儿子白养。
那对憋得通红眼睛望着他,好像在向他宣告,今后他们之间就没有真正推心置腹,肝胆相照可言。
蒋随昨晚宿没睡好,断断续续梦里,段灼那对小梨涡出现好几趟,但画面最后,都是那声让人难安“对不起”。
蒋随决定先把怄气事情往边上放放,拨通段灼电话,贴到耳边。
等候音持续许久,就在他准备挂断时候,电话忽然通。
嘈杂又混乱音乐声如同突如其来
他读到这,整个人忽然像炮仗样炸开:“阿灼在外边跟人开房!他开房!”
蒋随被程子遥握住双臂,晃得头晕目眩,推开道:“怎可能,他肯定是因为回来得晚,怕阿姨不给开门就住外边。”
程子遥又留意到这条信息推送时间为早晨七点,也就是说,在白天这十二个小时里,段灼直在南城,却没有回校上课。
这太不符合常理。
程子遥又翻翻APP里其他通知,确认段灼是在昨晚凌晨抵达南城,之后再没有去其他地方。
段灼安静听着,心中有愧,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孝顺好儿子,在得知段志宏需要大笔治疗费时候,他也犹豫过,只是道德感让他没办法对生命视而不见罢。
作出决定是瞬间事情,剩下就只能尽力而为。
段灼坐在病床前,拆开份刚到外卖,递给段志宏说:“医生说这边没法做透析,咱们得转院。已经上网查好,南城院是三甲,离们学校又很近,可以随时过去看你。”
段志宏呆滞地盯他会儿。
“有没有说多少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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