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起把半张脸都埋进掌心,动不动。
过好会儿,他才像是个没事人样,掀开被子下床洗漱。
他订份清淡早餐,给自己烧热水又找出感冒药,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静静地等。
十几分钟后,门铃响,颜起有些意外,今天外卖送得很快。
他穿上棉拖鞋走去开门,“来……”
为什即使上学也会被所有人欺负,被嘲笑,被看不起。
为什他明明那努力地学着融入,却还是个朋友都没有。
为什他已经尽力去经营自己生活和感情,可到头来还是场空。
为什。
偏偏是他。
袁竞愣,“怎?怎就不用?你是不是生气啊?颜起你别这小气,昨天真是有急事,这个周末全都陪你好不好,别气……”
颜起加重语气,“说不用。”
他没忍住咳嗽两声,嗓音还是有些哑,“分手吧。”
颜起说完就迅速挂断电话,没有等袁竞回答。
他把手机关机扔到边,拉起被子蒙住头,却怎睡也睡不着。
颜起那晚在寒风中走回家后倒头就睡,第二天却还是感冒。
他头晕鼻塞,嗓子也有些疼,浑身使不出什力气。
颜起拿起手机看眼,是星期六,不需要上班。
他又重新把自己缩回被子里,团成团,企图留住被窝里热气。
手机铃声响起时候,颜起正迷迷糊糊地打算睡个回笼觉,他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伸出只胳膊,摸索着拿起手机。
颜起在开门后觉得自己大概是头太疼所以智商也下降,外卖是要按铃或者打电话给他才能坐电梯上来,而门外这个人因为有颜起家门禁和电梯钥匙所以可以畅通无阻。
袁竞有些气愤地看着他,“颜起你在闹什脾气?你知道刚才给你打多少个电话吗?你给把话说清楚……”
“砰”声,颜起面无表情地关上门。
门外袁竞用力敲着门,大声说:“颜起!开门!你把话说清楚!
颜起直看着窗外,冬日上午阳光并不刺眼,光线穿过云层,透过玻璃,照在他床边,可就是落不到他身上。
颜起只手紧紧拉住被子,另只手慢慢地伸出去,在床边阳光下轻轻抓抓。
什都没有。
他看着自己空空掌心,眼睛发红。
大概人生病时候总是容易伤感吧。
颜起翻个身,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,静静地看着床边窗子出神。
按道理来说,他现在应该是难过,毕竟只交过两个男朋友,两个全都出轨,他就算不难过至少也该生气。
可是颜起好像并没有这些情绪,他整个人都是空,脑子是空,身体也是空,就好像是灵魂离体,只剩下具空壳。
他只是不明白,为什是他。
为什他生下来就没有父母,别孩子无论幸福与否至少有个家,他却从小生活在孤儿院。
“喂……”
对面传来袁竞声音,“怎还没睡醒啊?”
颜起在听到他声音那刻就睡意全无,他没说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“你快别睡,赶紧收拾收拾陪你约个会吧,算是补偿昨天没陪你过生日。”
颜起沉默会儿,开口时声音冷静而平淡,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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