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“
还寻思着，来请客呢。”唐蕴觉得挺过意不去，想
想
“你待会儿准备戴着口罩吃饭啊？”他打趣道。
对面
人微微低头，揭下口罩，
言不发地拿起手边玉米汁喝口。
餐厅光线明亮，唐蕴看见他墨镜下方不那
平整皮肤，像是被反复揉烂面皮贴在脸上，被烧伤地方显然要比边上皮肤更深些，有很明显缝合痕迹。
唐蕴虽然很好奇，可是没有细看，怕对方觉得他不礼貌，更怕伤到小哑巴自尊心。
“你让看看你后来又点些什。”他随便找个话题。
很单纯顿饭。
唐蕴并不能看见墨镜后那双眼睛注视着他，只感觉小哑巴态度有点儿冷淡，光倒水，拆湿巾，也不说点什热热场子，至少恭维他两句啊，哪怕是客套呢。
他担心自己这张脸是不是见光死，难道小哑巴不喜欢他这种类型？可小哑巴自己都毁容，总不至于来嫌弃他吧？
“你点东西吗？”唐蕴试探着问句。
小哑巴摇摇头，接着把已经扫出菜单界面手机递给他，示意他看菜单。
外条走道绕到小哑巴身后，悄悄走近，他想吓唬他下。
可还不等他靠近，小哑巴忽然回过头。
墨镜很暗，遮掩住神情，但唐蕴知道小哑巴在和他对视。
俩人都定格，个是因为捉弄不成，个则诧异对方竟然以真面目示人。
这是不是意味着，唐蕴也认出他来？
匡延赫把手机递过去，轻轻地推下墨镜，怕蹭掉脸上妆容。
他脸上烧伤妆是让位化妆师帮忙画，就这玩意儿耽误他整整三个多小时——他弟弟匡又槐在剧组当副导演，认识不少特效妆造师。
匡延赫昨晚答应唐蕴赴约后，便让弟弟约其中位。下午唐蕴问他要经费时候，他眼皮和面颊都被抹层黏糊糊东西，根本没办法用手机，消息是匡又槐帮他回。
这位化妆师水准足够以假乱真，只要不是脸贴脸打量，唐蕴绝对看不出来问题。
“你已经结完账啦？”唐蕴惊讶地发现。
唐蕴随便点两道掌柜热推，将手机还回去，小哑巴又往里加几样。
唐蕴提醒道：“北方菜馆分量都很大，你别点太多，他们菌菇炖鸡得有这——大碗。”
他比个比脸盘子还大手势。
小哑巴还算听话地去掉份面条。
唐蕴尝尝桌上玉米汁，现磨，味道纯正且浓厚，他有点饿，口气喝掉半杯，而小哑巴还没有动过。
匡延赫在慌乱中挤出丝笑，差点儿忘记自己这会儿是个哑巴，还好戴着口罩，再加上饭店里放着音乐，唐蕴应该听不到他脱口而出那声“嗨”。
“不好意思，有点堵车，来晚。”唐蕴走到他对面坐下，露出个明媚好看笑。
这是匡延赫不曾见过笑容，之前在酒店里，唐蕴笑容都很浅，而在视频里，则是牵强，客套，不达眼底笑。
以至于他到现在才发现，原来唐蕴笑起来是有小梨涡，而且只有个，与弯弯眉眼呼应，有种独特，青涩孩子气，像抹微醺风。
这个不带任何深意笑容，足以让匡延赫确定，唐蕴并没有将他认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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