匡延赫没回音,似乎对他解释并不感兴趣,刚才
等到结束天工作,天色有些许阴沉。
风是从西北方向刮过来,把那个方向铅灰色积雨云也带过来,速度很快,酝酿着场很大,bao雨。
唐蕴赶紧打辆车。
果不其然,十分钟后,唐蕴在车内听见记响雷,像是把万吨巨斧劈在他身后,把司机都吓跳。
昏黄天亮瞬,又迅速陷入晦暗。
这样他也不算向自己当事人撒谎。
嫌疑人抠着手指:“那肯定不是什好话。”
唐蕴想起他家庭情况,劝说道:“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,她现在都已经快成年吧,再过几年可能就要恋爱结婚,如果你还在服刑,她对象怎看她呢?她对象家属又会怎看她呢?是不是?你即使不为自己考虑,是不是也应该为你女儿考虑下?”
直以来态度都很强硬男人神色忽然软下来,唐蕴又顺着这个思路劝说几句,男人问:“那你觉得,法官最少话,会判几年呢?”
他这说,唐蕴心里就有数。
样?”
“还不错,要不然能跟她过吗?”
“那你出去以后,还打算跟她过吗?”
嫌疑人不说话,低下头看眼腕上手铐,不知道是在思考什。
唐蕴觉得这事儿还有转圜余地,于是说:“实话跟你讲吧,是你老婆请过来,她希望你能早点出去。”
不到半分钟,雨水铺天盖地,敲击着玻璃,被雨刮打散,很快又聚拢,像是要把车身舔个遍,不远处操场地面甚至被雨水打出雾气,茫茫然片。
司机不得已减速,只开到三十码。
唐蕴给匡延赫发条信息,说自己刚结束掉起案子,现在已经在路上。
匡延赫很出人意料地发条:【雨天开车就不要发消息,注意安全。】
唐蕴说:【车子还在维修,大概明天才能拿到,最近都是打车。不过还好,你办公室离法院挺近,大概二十分钟!】
其实阉割男小三这类型案件在法律界屡见不鲜,在来看守所之前,唐蕴就已经查过裁判网里面收录发生在南城类似判例。
最后量刑都不算太重,他预估这起案子顺利话,最多也就判个三年,但他不能向当事人保证这些,只是委婉地告诉他:“积极认罪悔过,法官会酌情量刑。”
“明白,”嫌疑人问,“那怎才算悔过呢?你教教。”
“……”唐蕴笑声,掏出纸笔,“说,你跟着写。”
看守所设在郊区,来回得两个小时,忙碌唐律师回到律所已经十二点多,只匆匆啃个三明治,又带上材料赶往法院。
“算她还有点良心。”嘴上这说,但嫌疑人眉目还是明朗几分,好像这对他而言是个很不错好消息,他接着又问,“她还讲什吗?”
当街阉割事件已经在南城闹得沸沸扬扬,就唐蕴所在群里,有大半都讨论过这件事,可想而知,妻子这些天面对舆论压力有多巨大。
她对唐蕴说,等孩子高中毕业,她就跟孩子起去另外座城市生活,至于对嫌疑人感情,是真已经没有。
她打算离婚。
但唐蕴眼下也不好说实话,只是告诉他:“等你出去以后亲自问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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