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耳朵有问题。”匡延赫把烟灰灭在湿巾上,卷起来,投进车载垃圾袋,“那让闫楚来安排。”
“先别……”唐蕴习惯性地考虑很多,“你怎能确定闫楚安排出去人就不认识万晟销售呢?万他们是朋友或者前同事呢?甚至有可能是亲属关系。”
匡延赫说:“那从外地调人过来。”
唐蕴点点头:“也行,有什问题们再沟通。”
匡延赫手里还握着万晟销售给矿泉水,赌气似丢到边,单手拧开唐蕴车里放着白桃味苏打水。
路上,匡延赫把录音笔里数据传到自己手机里,问道:“这些证据应该够吧?可以起诉吗?”
“哎哟,”唐蕴心说你怎这天真,“这才哪到哪儿啊,们现在起诉,人家直接说,哎呀,这是们不懂事临时工在胡言乱语,真对不起,们马上开除!然后你要怎办?”
匡延赫被问住:“那怎弄?再多找几个人去套他们话?”
唐蕴打个响指:“聪明,但光是这样也还是不够,们还要通过微信和对方聊天,多截取些有用信息,图文消息被法官采纳几率会更高。”
销售微信已经加到,匡延赫说:“那到时候你再教怎跟她们沟通吧。”
楼盘还涉及到集体诉讼,因为向恒没有按照合同办事。
匡延赫听完这些,烦躁得不行,独自走到阳台上抽烟。他想过万晟有可能造谣,但没想到能编出这多毫无根据内容来,就好像女艺人拍张性感点照片,背景稍微暗些,营销号就说她是坐台。
造谣张嘴,但对集团造成负面影响难以估量,更难以消除。
盛怒后又是阵浓浓失落和酸楚,这仅仅是被他发现情况,背地里还有多少负面消息?他压根儿也不知道,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。
现实直白而残酷。
唐蕴动动嘴,想说那瓶已经喝过口,不太好喝,但眼见着匡延赫咕咚咕咚灌小半瓶,他便把多余话咽回去。
“好喝吗?”唐蕴问。
“还行。”匡延赫转动瓶身,看眼生产
“没问题,你随时截图给就行。”唐蕴想想说,“其实还有个办法,难度有点儿高,还费时间,但如果能拿到证据,基本就可以把对方牢牢钉死。”
“怎说?”
“你之前不是说,销售们手头都有套模样说辞模版吗,那只要有人能混进万晟销售部,拿到核心文件,或者录下万晟高层授意造谣证据,整条证据链就完整。就像那些暗访黑作坊记者那样取证——你懂意思吗?”
“明白。”匡延赫对唐律师欣赏又多几分,果然专业事情还是要靠专业人来,“不愧是执业律师啊,鬼点子可真多。”
“哎,这话怎听着有点儿歧义呢?”
不知是从什阶段开始,凡是心存敬畏与良善企业,在这个行业里反而成笑话样存在。他想做出些什改变,可又无能为力。
参观完样板房和车库,匡延赫便和销售加微信道别,头也不回地钻进唐蕴车里,再待下去他都要气厥过去。
唐蕴看出他脸色很不好,试探地问道:“还要再去景明看眼吗?”
“去看看吧。”
“好。”唐蕴听话地更改目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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