匡延赫不知道在干什,并没有回消息,唐蕴又拍拍他。
电梯“叮”声,唐蕴抬头,看见那个,他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人。
里外两个人皆是怔,穿着白大褂沈记恩先从电梯里走出来,冲唐蕴笑笑。
“好久不见啊,阿蕴。”
自从分手以后,唐蕴就再没有听过这个小名,时间很不习惯。
“哦不是,是许先生律师,来看下患者身体状况有没有好转。”
护工应声,但唐蕴估计他连律师是干什都不清楚,因为他表情看起来有点蒙。
护工拎起块毛巾,丢进装满水洗脸盆,口不择言道:“估计是很难清醒,前两天还能喂点流质食物,今天已经喂不进去,完全就是吊着口气,这机器关,人肯定就没。”
唐蕴走上前,握下李有为手,老人皮肤松弛,手背长许多深褐色斑点,掌根粗糙,应该是冬天下地干活,龟裂导致。
案件还未移交给检察院,许夫人不得不动用全部人脉,想尽切办法帮李有为这口气续上,可是案件总有审理结束天。
“好啊。”唐蕴解开安全带,上身越过中控台,在匡延赫脸颊上亲口,“真乖,奖励个。”
桦南医院唐蕴是熟悉,照着江峋发来地址,直奔住院部大楼。
李有为所住是间单人病房,环境很好,离护士站也近,为赢得当事人家属们谅解,许夫人可谓煞费苦心,还专门请个护工照看李有为。
护工是个四十来岁男人,刚进门唐蕴还以为是李有为家属,问才知道,李有为家属基本都不过来。
“就个大姐,隔三差五来趟。”护工指下外面说,“刚下楼买吃去,估计会儿还得上来。”
家玩意儿。
看完这些人家庭情况,唐蕴心情很复杂,也难怪江峋这快就让他去做家属思想工作,肯定是看准这帮人都很缺钱。
“哥哥,得出去趟,加个班。”
叫天,唐蕴现在对这个称呼已经慢慢习惯。
匡延赫脚步顿,问:“去律所吗?送你。”
他默不作声地走进电梯,手腕却被把拉住,唐蕴回过头,看到那张熟悉面孔上出现近乎祈求
最快也就两三个月。
假设法院最终还是以交通肇事罪名把许峰送进监狱,李有为这口气,由谁来续上呢?
许夫人赔偿那些钱,又有多少能用在李有为身上?
医院房间空调直开着,待久有点儿闷,唐蕴想下楼去买瓶矿泉水喝,等电梯时候,低头给匡延赫发条消息。
【还在等当事人家属回来,估计要聊会儿呢,要不你先去吃东西吧。】
“谢谢啊。”
唐蕴望着病床上形容枯槁,满头白发老人,要不知道还以为七八十。
所以说啊,养这多孩子也不知道有什用,方便抬棺材吗?
李有为定没听过和尚抬水故事。
护工打量着唐蕴,问:“你是李老头亲戚吗?”
唐蕴说:“去趟桦南医院,看个当事人。”
“要去多久?”
“也不确定。”
匡延赫还是没有让唐蕴打车,直将人送进医院,随便找个车位停。
“在这儿等你,结束们起去吃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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