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分钟后,裴楠草草事,从浴室出来,身上衣服松松垮垮,极不合身,明显大号。
郑书昀坐在客厅沙发上,看着裴楠穿他衣服从楼上下来,喉结缓缓滚动几个来回。
捕捉到来自郑书昀注视,裴楠顿时条件反射,觉得对方又要嘲笑他,便扬起眉梢先发制人道:“没想到你都半残废,还能自己穿好衣服。”
郑书昀此刻穿着睡袍,衣带齐整地系在腰间,鼻梁上架着银丝眼镜,整个人丝
透过源源不断顺着睫毛滴落水珠,裴楠摔蒙般,隔着朦胧水雾望向那张犹如神佛般淡漠脸,瞬间竟有些心悸,四肢如同被抽力气般泛起软意,全身仿佛只剩心脏还能活动。
然而下秒,他看到郑书昀唇线动动,接着微不可见地弯须臾。
原本失常心脏骤然凝滞,而后爆发出更盛大律动,滚烫热意也同时爬上脸颊。
裴楠如同惊弓之鸟般回过神来,立刻扶着墙壁站起身,用力甩甩发梢水,慌忙之间朝郑书昀怼句:“你还笑,没事搞什偷袭啊?”
语气故作没好气,试图掩饰方才以无比丢人模样,全然败落下风尴尬。
托人公司取证,碰到有人聚众闹事。”
郑书昀说得轻描淡写,裴楠听罢却有些心惊,讷讷地问:“你手上伤,是被他们打?”
“不算。”郑书昀道,“准确说是采取正当防卫措施后,在所难免结果。”
裴楠想象不出当时场面,亦想象不出郑书昀这样金贵天之骄子,面对以多制少,bao行时怎样正当防卫。
冲洗泡沫时候,裴楠再次看到郑书昀颈侧那条伤疤,原本浅淡痕迹被水雾蒸腾后,反倒愈发清晰。
郑书昀闻言,指尖轻抵鼻根,敛住眼底摇曳,眸光垂落,视线扫过裴楠还在不断淌水绯红脸际,又顺着修长白皙脖颈路向下,最终停在胸口那片湿得几近透明白T布料。
浴室很大,隔着米远距离,裴楠不甘示弱,在缭绕水汽中望进郑书昀眼底,却如同触礁般蓦地撞上丝翻涌,那深邃目光也不同于往日清冷,仿佛夹杂着什他读不懂东西,又好似别有它意。
裴楠没来由心惊,竟莫名有种被看光感觉。
然而,郑书昀却什也没做,甚至没再向前挪动脚步,只略微颔首,半晌压沉嗓音道:“衣服都湿,等下洗个澡再走吧。”
*
想起那天提到这道疤时候,郑书昀对他守口如瓶样子,他心头不由得再度冒出几分好奇,指尖随即脱离掌控般探过去,却在触上那片皮肤之前,被只缠绷带手精准捉住。
裴楠做贼般猛地惊,下意识往后抽手,却忘地上全是滑溜溜泡沫,被反作用力带个踉跄,屁股跌坐下去。
花洒脱手,砰地砸到墙角,出水口恰巧对准裴楠。
事发太突然,裴楠根本来不及起身,只能大叫出声,挥动双手挡水,却仍然被喷满脸满身,以至于在花洒被郑书昀关掉之后好几秒内,他依旧仰着头,大口喘气,直到郑书昀折回他面前站定。
郑书昀个子太高,几乎挡住大半光线,完美面部线条在暗处更显深邃凌厉,而超脱外表之上,是那与生俱来冷然,何况是以此刻这样居高临下姿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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