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书昀轻轻搁下叉子，抬眼望向对面
裴楠，正色道：“最近饮食宜清淡，
昨天检查过，你那里虽然没出血，但稍微有点肿。”
裴楠闻言，蓦地瞪圆
眼，手中瓷勺也落入碗中砸出脆响。
他只是在脑中略
勾勒郑书昀话中情景，汹涌热意便自下而上席卷整张白皙脸，包括原本冰凉耳根。
裴楠反应悉数落在郑书昀眼里，他表情正经脸上浮起转瞬即逝笑意，正要开口再说什
，就听裴楠焦急地制止道：“好好郑律，食不言寝不语，这还是你初中那会儿教育。”
听到“初中”二字，郑书昀有些愕然，他当然记得自己对裴楠说每句话，只是从未料想过裴楠也记得他们之间小事。
还学得挺像模像样。
郑书昀语气淡淡道：“想让家里厨房增加些烟火气。”
裴楠愣愣，觉得这话听着耳熟，而后想起上个月，他给手伤郑书昀做陪护期间，曾打算在郑书昀家开火，却被那纤尘不染厨房劝退，不禁吐槽郑书昀厨房缺乏烟火气。
怦怦。
裴楠听到自己陡然变重心跳声。
搅动着砂锅。
他还以为郑书昀煮咖啡去，没想到是在烹饪食物。
郑书昀罕见地在大白天穿着浅灰色居家服，他略微低头观察锅内情况，神情专注，淡色唇却并未全然抿紧，原本疏离眉眼舒展着，就连那终日冷冽银边眼镜，也在不经意间沾染些许窗外而来金灿灿阳光。
矜贵清冷天之骄子，和油烟交织厨房，此刻竟意外地合拍。
手掌从脸上缓缓滑落，裴楠觉得郑书昀似乎有哪里变，然而当视线散落在对方脸上各个部位，又有些抓不住焦点，直到听见餐具轻碰碗碟声音，失焦目光才重新汇聚成点，却不期然落到郑书昀看向他时，略微扬起唇角上。
早餐后半段，两人全程未语。
裴楠这才后知后觉，自己屁股下垫个厚厚鸭绒垫，难怪他坐下去时候，未曾感到半分不适。
郑书昀比裴楠先吃完，起身去门外取
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转移话题：“不是说好吃蛋糕吗？”
郑书昀道：“先吃点东西垫肚子，不然又该胃疼。”
男人声音极度温和理性，却非但没能抚平他心头被拨乱琴弦，反倒像是往他后颈处压什，迫使他只能埋下头去闷头喝粥，直到碗里空半，那沉重感觉才消散些许。
缓缓抬头时候，他看到郑书昀正拿着叉子，慢条斯理地将团撒黑胡椒意面放进嘴里，细细咀嚼后，随着喉结攒动咽下，套优雅用餐动作下来，端是赏心悦目。
裴楠咽口唾沫，不由得去幻想那意面味道，便有些嘴馋道：“为什你吃意面，喝粥？”
心脏狠狠漏拍。
裴楠强行稳住自己险些下意识逃离视线，挑起边眉毛，语气略显疏懒道：“你什时候会做饭？”
“前段时间学。”郑书昀端着食物朝餐厅走来，绕过道半身墙，目光从始至终围绕在裴楠身上。
裴楠望着面前香气扑鼻蔬菜瘦肉粥，忽然有些克制不住食欲，拿起瓷勺喝口，唇齿间顷刻溢满鲜香。
他回味阵，有些不解地问：“怎突然心血来潮学这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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