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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进屋后，裴楠披着郑书昀
外套，打着哆嗦坐在沙发上，视线如影相随般投射向不远处，郑书昀倒水背影。
待对方转身时，又匆匆撇向别处，却不经意落到桌面厚厚
沓离婚协议复印件上。
愣神片刻，郑书昀走
过来，将冒着热气水杯放到他手上，随即弯腰稍微收拾下那堆文件，若无其事般地平静。
但在那上面，裴楠看到郑书昀父母名字。
久没见过这样清冷郑书昀，就好像遗世独立般存在于高处世界。
以往和郑书昀针锋相对时候，他总觉得对方是故意摆出这副姿态，从而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拉开距离。
可当他感受过鲜活温暖郑书昀后，再度见到眼前这般场景，只闻见扑面而来孤独。
天上月亮正圆，此时本应是家人闲坐，灯火可亲，再不济，也该坐在家里吃口月饼，和亲朋好友交换祝福，而非站在无人路口，点支久久未曾放进嘴里烟。
裴楠心头无端抽痛下，停稳车后，从驾驶座下来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郑书昀面前，把揪住他胸口大衣领，哑着嗓子，又气又急道：“混蛋郑书昀，你知道
有多担心你吗？”
心脏仿佛被什
刺下，他想起上个月初，郑书昀不断往返于国内外，处理着似乎与工作无关事情，继而又回忆起更早时候，他在郑书昀电脑里看到离婚案件，当时他还问郑书昀是不是女方辩护律师，郑书昀并未回答他。
中午那通电话背后发生切似乎都有解释。
他蓦地握紧略微发烫玻璃杯，热度顺着掌心扩散到四肢百骸，原本在心头压着，所有对郑书昀不守信用还玩失踪埋怨，都在这刻土崩瓦解。
他仰着头，还想继续说什，却借着过分明亮月光，看见郑书昀眼底淡淡青黑。
他张张嘴，哽住，但没能同时止住眼圈酸涩。
郑书昀垂眸望着面前气到眼圈微红人，对方丝毫没有电话里表现出那样沉着淡定，甚至只穿件单衣，连外套都没穿，可想而知当时走得有多匆忙。
心头涌起股前所未有无措感，郑书昀轻轻握住胸前那双微颤手，意料之中触到满掌心冰凉。
他将人拉入怀中，用大衣紧紧裹住，直到把怀里单薄身体捂热后，才凑到裴楠耳边低声道：“宝贝，是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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