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隔着被褥,覆着木扬手:“别难过。”
“她害好多人。”木扬望着前方空气,眼神没有聚焦,“她害爸妈,害乔媛……也害你。”
解别汀顿。
木扬声音很低:“如果不是她,现在应该生活在这座小城里,而不是肆意挥霍着别人东西。”
他所谓生母,害木南山和姚鸢跟亲生女儿分别二十多年,就算团聚后也可能反目成仇。害乔媛过二十多年不对等生活,失去本该有切资源。
“……你不认识。”木扬过好会儿才哑声说。
解别汀有猜测,他翻过木扬身体,扶着他侧脸面向自己:“为什哭?”
木扬扯下嘴角,反正真相迟早要被揭露:“碰到个女人——她是亲妈。”
解别汀:“……”
木扬翻过身去,不和解别汀接触,也不看他:“跟你说个笑话,喊二十多年爸妈,其实是别人爸妈。”
“……”解别汀站起身,“去烫烫。”
他去卫生间,打开热水浇会手,修长白皙手指相互摩挲几下,掌心便开始发烫。
解别汀重新来到床边,握住木扬脚拖出被褥,木扬抓住枕头无声抗议,解别汀拍下他身体:“别闹,先处理伤口。”
木扬身体僵,解别汀隔着被褥拍到他屁股。
他小腿应该是在小餐馆里撞上桌脚擦伤,面积不小,还出血。
木扬直在哆嗦,解别汀走得很稳,单手托着他腿根,单手拍着他背部轻拍着。
若是平时,木扬定会觉得这是个羞耻冒犯姿势,但此刻却像是个溺水者紧紧扒着救命稻草样,贴在解别汀身上汲取最后点温热。
回到酒店门口,解别汀衣领几乎是湿透。
木扬哭得没有点声音,神色空洞而麻木,眼泪却滴接着滴。
解别汀全程没放下过他,直到回到房里才将木扬放到床上,给前台打个电话。
还害害解别汀,被本不会有相遇机会木扬缠上,烦五年。
解别汀无需多想,便可以得出答案
他紧紧抓着被褥,整个人缩成团:“她凭什啊……”
凭什肆意篡改他人生,然后突然有天真相被完全揭开,再摧毁他曾经引以为傲切?
这样可悲经历次也就够,可命运却又让他重来次。
解别汀蹙着眉头,又开始。
心口泛起说不清疼意,不过这次是全新感觉,不再像之前样绵缓、钝痛,而是像突然被针扎样刺痛。
解别汀用棉花沾着生理盐水清理他伤口,动作很轻,木扬几乎没感觉到疼,反倒是上药时候有些刺痛。
木扬脚踝有些劲瘦白皙,骨骼分布得很漂亮,没有丝多余肉,把在掌心赏心悦目,解别汀握许久才放手。
木扬大半张脸都埋在被褥里,被阴影遮盖着。
裹上纱布后,解别汀将木扬脚塞会被褥里,顺道掖好被子。
他问:“碰见谁?”
木扬蜷缩在被褥里,怔愣地望着前方。
门铃声响起也没能让他有所波动,解别汀接过服务生送上来生理盐水和纱布:“谢谢。”
“木扬。”
没有回声。
解别汀没再说话,他坐到床边,手伸到被褥里去握木扬脚踝,木扬瑟缩下,声音微哑:“你手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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