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别汀艰难地吐出两个字，风太大，木扬没听清，但看出
口型，是“别怕”。
他才不怕。
就是有点难过。
真
，就
点点。
这些天美好让他差点以为，这世他不是不可以重新开始。
他可以死，但不能这
死在解别汀面前。
咬合牙齿用尽他仅剩点力气，似乎还扯下块皮肉，还有股微妙血腥味。
好臭。
木扬没由来有点委屈，只有解别汀是香。
可他身体重心已经控制不住地朝栏杆外倒去。
解别汀指尖微动，暂时停下：“你背后人给你多少钱？”
“
背后？背后可没有人。”刀疤男装模作样地回头看眼大海，他嗤笑声，“好，咱们不玩，游戏结束——刚刚逗你玩，你就算跳下去，他也要死。”
木扬突然被摁在栏杆边缘，身体像是被注射什样点力气都提不起来，他后背紧贴着坚硬栏杆，杠得发疼，身体几乎腾空，只有栏杆个支点。
就算不用回头，他也能闻到扑面而来海味道。
安保吼道：“你冷静点！现在住手还来得及！”
震，清醒些。
他眼睁睁看着解别汀真迈开脚步，朝着他们这边走来。
他回头看眼，床尾尾浪巨大，海水急流，就算是会水人跳下去生还几率也难以言说。
“你不许跳！”
“你敢跳就死给你看！”
就算没有家，他也可以和解别汀起，再建个。
木扬没力气，没法反向握住解别汀手腕，只能真切地感受到，两人相触皮肤在朝着相反方向缓缓分离。
其实还有挺多话想说。
木扬想告诉他你别难过，以后还会有别人走到你身边，那个人也许会和他样无理取闹，又作又蠢，但也许会比他优秀很多，温柔又好看……
虽然乱七八糟地想堆，还有遗言和自己死后解别汀
解别汀再香也熏不走嘴里臭味。
余光里，解别汀已经扑上来，抬腿踹开怒掀木扬刀疤男，半边身体直接压向栏杆外——
险险扯住木扬只手腕。
可木扬手腕汗液太多，很滑。
解别汀眉头紧蹙，额头密密麻麻都是汗，脖颈因为过度用力通红片，呼吸紊乱。
解别汀控制不住地朝前走几步：“你放开他，要什都能给你——”
“说，不要什。”刀疤男打断他，古怪地怜悯笑，“你看好，要仔细看——”
“看他会以什姿势掉下去，再看他怎被海浪淹没……他腿没法游泳，掉入海中他也只能无用地挣扎，然后绝望地被海水灌入鼻子、口腔，最后慢慢窒息……”
木扬听不下去，这个人根本是冲着解别汀来，他不过是个工具而已。
他蓄力许久，猛得起身朝刀疤男肩膀用力磕，咬上他脖颈。
木扬吼着，用尽声腔里所有能发出气，却依然无力又嘶哑，没有任何威慑力。
解别汀蹙着眉头，死这个字触犯他最敏感那条神经。
“……”刀疤男怜悯笑，“你能陪他死，那他能陪你死吗？”
木扬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：“关你屁事。”
“有志气。”锋利刀尖贴着木扬皮肤游动，刀疤男也不生气，只是突然朝解别汀呵斥：“站在那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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