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给出答案都样,甚至连治疗必要都没有,不过是强行延长痛苦。
没有哪个绝症病人是体面,木扬也样。
他情况在原来基础上恶化得非常快,仅仅个星期时间,木扬几乎瘦成皮包骨头,也越来越嗜睡,每天都因疼痛而紧抿着唇。
清醒时候他从来不说,但睡下时候就会紧紧抓住床单,神色痛苦,在梦里也不得安宁。
他清醒时间也越来越少,除嗜睡,木扬慢慢变得神志不清,呼吸越发艰难。
或许是指他曾经错叫二十多年爸妈,或许是过去那些朋友,也可能是不想让这两年里嘲笑过他身世人知道,再在他死后把他当作茶余饭后谈资。
木扬正努力维持着最后摇摇欲坠自尊。
“墓地已经买好。”
木扬抬眸:“你按程序走就行,不会太麻烦。”
其实比起火化之后葬进墓地里,木扬更想让自己骨灰撒进海里。
虽然肺癌晚期几乎无法治愈,但如果合理用药或是化疗,还是可以延长存活时间。
木扬正已经醒,正躺在床上安静看着窗外叽叽喳喳鸟儿。
解别汀站在病房门口看许久,直到木扬出声问站着不累吗,他才缓缓走进来。
“为什?”
“什为什?”
促些。
病房门推开那瞬间,解别汀看到躺在病床上骨瘦嶙峋木扬。
本来就单薄青年身体几乎看不到肉痕迹,脸色苍白难看,嘴唇也毫无血色。
解别汀见过很多模样木扬,或是张扬跋扈,或是活泼跳脱,唯独没见过他这样毫无生气样子,像是只剩下具没有灵魂躯壳。
解别汀没有多说什,只是转身去医生办公室询问情况。
有时候可能是太疼,木扬还会不小心抓住解别汀手腕,指尖都陷进肉里,他所有、仅有力气都在这。
不清醒时候他还会出现恍惚状态,会儿要解别汀抱抱他,会儿让解别汀滚,永远都不想见他。
有时候不知道梦到什,木扬还会半夜惊醒
他生来就是没人要人,死后也是没人要鬼。
但木扬还贪求着最后点名分,他执拗地想要自己墓碑上,刻下解别汀名字。
解别汀之夫这五个字可能是他曾存在于这世间最后佐证。
解别汀没回话,径直走出去。
那天他打很多个电话,联系能联系人,去找专家、找团队,可是毫无意义。
解别汀对上木扬空洞瞳孔:“为什不治疗?”
木扬低下头:“不想治,反正都是死。”
解别汀无端地感觉到心口发堵,他深深地蹙起眉头,许久没能说出句话。
“别告诉……”木扬碾碾消瘦指尖,“别告诉别人。”
别人是指谁呢……
“是中央型肺癌晚期。”
医生顿顿,还是打个预防针:“病人身体状态非常差,癌细胞已经扩散得非常严重。”
解别汀面上没什情绪,在医生眼里就是对病人毫不关心。
可没人知道,连解别汀自己都没注意,他刚刚心跳停好几秒,才缓缓地沉重落下。
“病人这个情况恐怕时间不多。”医生已经说得相当委婉,“病情已经发散太久,他应该早在今天之前就知道自己病情,但却没有采取任何医疗措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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