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块就已经是他好几个月生活费,更别说补全车,得多少万啊?
这是要索他命。
“那个……”谢衍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车把,“能分期吗?暂时没那多钱。”
瞿铮远抱着胳膊,背靠在后备箱上:“那你有多少钱?”
谢衍翻遍裤兜和小包,挖到把零钱,摊在掌心数数:“五十六块三,存钱罐里还有,不过不多。”
谢衍:“……”
早说啊!
要知道这样他刚才就算是死也会擒住那条傻狗!
瞿铮远弯腰,指尖抚过划痕,这车他刚买不到两个月,面上风轻云淡,心里头在淌血。
“嚯,”江呈叼着香烟挨过来凑热闹,“这长口子,去店里补下漆吧,这也太丑。”
维修费大概也很惊人,短短几秒,他脑海已经闪过上百种不同死法。
“怎回事儿?眼睛里糊苍蝇屎?”瞿铮远认出男孩扶着山地车,就是刚才占着车位被江呈推走那辆,“骑个自行车都能顶屁股上?”
什叫顶你屁股!?
谢衍差点儿没绷住笑出声来,可这种时候,只能忍着。他赶紧解释道:“刚才想从这道里穿过去,只大狗冲嚷嚷,吓跳,时之间没稳住车头,不小心栽在你车屁股上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他不敢提维修费事情,心底抱着那丝丝侥幸,希望对方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。
站到边,表情凝重,活像是个犯错误被家长发现小孩。
“说对不起就能把这划痕变没?”
谢衍抬头。
向他走来男人个子很高,大概有1米88左右,宽肩窄腰,身型挺拔,微卷短发向后拢着,抓出造型,脖颈十分修长,件Gucci白T配条破洞很多黑色牛仔裤。
这打扮,应该不是司机也不是代驾,那极有可能是车主。
瞿铮远:“……”
瞿铮远蹙着眉没接话,谢衍面如死灰,心脏跳得跟刚跑完公里似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再次道歉,希望能获得“减刑”,“这个补下大概要多少钱啊?”
瞿铮远车技不错,从没有过擦碰,补漆这种事情还真不知道要多少钱,转过头问江呈。
江呈说:“去4S店话,起步价三千,但是喷小块可能会有微弱色差,就看你能不能接受,不能接受就喷全车,按平方算,这个还得看是什漆,进口贵些。”
午后阳光很烈,谢衍被晒得两眼黑,脑门上汗哗啦啦地往下淌。
瞿铮远四下看看:“哪有狗?”
“跑,”谢衍指指不远处,“看它往那巷子里跑。”
瞿铮远:“你怎不按住它?”
“啊?”谢衍感觉莫名其妙,但还是弱弱地回句,“怕狗,它冲龇牙就想逃。”
瞿铮远耸耸肩,副爱莫能助表情:“那既然它跑,只能是你负全责。”
男人鼻梁上架着墨镜是黑色,根本瞧不见眼睛,但从他紧抿嘴唇、走路气势以及纠着眉心可以感觉到他此刻心情很糟糕。
果不其然,他对着电话里人说:“先不跟你废话,晚点再说。”
谢衍心里咯噔下,准备迎接狂风骤雨。
他虽然极少关注车子,但车标还是认识。
保时捷,卖他都付不起首付款车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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