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要是开口说不要
，肯定伤人自尊。
小区设有保安亭却没有保安，只有
张满是灰尘
书桌和堆还没被人带走快递。
谢衍将车子停好，指指面前栋小楼：“喏，就是这里。”他边走边回头说：“你当心点脚下，扶着点栏杆。”
瞿铮远抬头仰望，这栋楼大约有五六层高，墙面脱落露出泥砖，每层住着五户人家，楼道间逼仄拥挤，仅能容纳两三个人并排通行。
没有电梯，楼梯是镂空式，和防盗门样锈迹斑斑，就建在楼房
瞿铮远差点儿被熏吐出来，只好憋着气往前走。
街道后面是老旧房屋，斑驳墙面，防盗门窗锈迹斑斑，阳台上晾晒着各种各样东西，床单被罩、玉米辣椒、花色艳丽老土内衣内裤……
还有瘦条条脏兮兮猫咪。
“你家就住这儿啊？”
谢衍从他语气里听出很多东西，意外、同情，或许还有嫌弃。
瞿铮远将直藏在心底那些话宣泄出来：“
觉得那女也挺傻/逼，为点钱连自尊和未来都卖，换成你，你乐意跟比自己大好几十岁男人结婚吗？”
谢衍实在不知道怎
回答：“是男啊，不跟男结婚。”
瞿铮远扒着这个问题不放：“你就想象下自己是女。”
谢衍忽然想起隔壁几个大妈说起个八卦，于是复制黏贴，稍稍改编：“会跟他结婚，然后花着他钱，包养小白脸。”
瞿铮远很是惊诧这话竟然出自个学生之口：“你也够坏。”
啊？”谢衍嘴角抽，为自己刚才抽风脑补感到抱歉，同时又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可怜。
“那刚才打电话是你爸？”
瞿铮远“嗯”声。
谢衍这下全都明白过来：“那你爸是要跟别女人生孩子？”
瞿铮远叹口气：“迟早事情吧，他这阵又找个挺年轻女朋友。”
不过他不在乎，还挺自豪地说：“没见过吧？带你上楼看看们贫民窟世界。”
瞿铮远在这刻，完全相信他之前说，爸妈已经走事情。
这地方真只能用脏乱差形容。
他回想起谢衍说自己每个月省两百块下来时神情。
是不是不该要那三千块钱？
过第二个红绿灯，右转，又是片截然不同景象。
这里是城中村，瞿铮远从没来过地方。
繁华与萧条，仅线之隔。
眼前是条并不宽阔老街，两边店面关半，开着那些不是饭馆就是服装店，喇叭里还放着“全场五折”广告，从外边望进去，压根也看不到客人，随时就要倒闭样子。
街上垃圾桶堆得满满当当，不知道多久才会清理次，这大夏天，散发出股难忍恶臭。
“你爸岁数应该不小啊，还有女要给他生孩子啊？”谢衍顿顿说，“知道，你爸肯定特别有钱，有钱能使鬼推磨。”
“你也这觉得是吧，也这觉得，但爸就觉得人家是真喜欢他，都把岁数，你说他傻不傻/逼？”
谢衍也不知道该不该附和着骂人老爸是傻/逼，毕竟按照遗传学角度来说，大傻/逼生小傻/逼。
最后，十分委婉且模棱两可地答道：“你觉得是就是。”
人总是容易在陌生人面前吐露短暂赤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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