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铮远转头看着他时就觉得他脸色有点不太对劲,煞白,嘴唇也毫无血色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谢衍就跟只软脚虾似往后倒,“嘭
那种他讨厌、熟悉却又无法抗拒感觉犹如排山倒海般侵袭大脑,手指不听使唤地发抖,不光如此,身躯和双腿都无力地瘫软下去。
如果定要形容,那感觉很接近早起时低血糖头晕症状,却又比那恐怖百倍。
谢衍视线立刻从那抹猩红上移开,可脑海中依旧闪现出记忆深处最触目惊心画面。
光洁墙壁,瓷砖上满是鲜红掌印,被拖行过痕迹,尸体就躺在血泊里,还有双死不瞑目双眼,死死地瞪着他。
浓重血腥味钻入口鼻,他大口喘息,却像是按在装满冷水水缸里,根本无法呼吸。
光看背影,单薄清瘦,纯良无害,可谁知道他脑子里想是什。
谢衍将土豆放水里冲洗下,递给瞿铮远:“这个先对半切开,然后再切片,切得稍微薄点啊,不然不容易熟。”
瞿铮远单手按住土豆,刚开始不知如何下刀,后来在谢衍指导下,找准角度,越切越利索。
“还挺简单嘛。”他说。
谢衍:“本来就不难,智障才不会。”
,”谢衍摇摇头,“如果他是医生,们家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。”
犹抱琵琶半遮面,话说半又没。
瞿铮远好奇心完全被勾上来。
看谢衍样子,他爸爸身份似乎有些难以启齿,身份定不简单,要是有权有势且有家室成功人士,他是豪门私生子,要就是什作*犯科恶人。
电视里大多都这安排。
伤口很深,瞿铮远连抽好几张纸巾都没能止血,染红纸巾随手扔,他右手握紧伤口,扭头道:“帮去房间找下药箱,应该在电视柜底下。”
谢衍没有,也根本无法应声,胃里阵翻江倒海。
眼前切天旋地转,耳朵嗡鸣,身体异样立刻触发到脑内警铃,他知道自己要撑不住,肌肉抖得厉害,恐惧感觉肆意蔓延。
在极短时间里,后背、脖颈、甚至是额角已经渗出层层冷汗。
握在手里东西先后落地,他试着张嘴发出声音,可眼前漆黑片,什都看不见。
“……”
瞿铮远光顾着看他,刀下去,立马乐极生悲,指尖传来刺痛,他“嘶”声,抬手看,果然是切到手指。
“靠……”他试着挤下指腹,鲜艳颜色很快就顺着切口溢出来,目测口子还挺深。
“怎?”谢衍正站在垃圾桶边削莴苣,闻声转头,目光触及那抹红色刹那,整个人如遭雷劈般地顿住。
他心脏不受控地剧烈扩/张跳动,胸腔胀满,喘息困难。
瞿铮远不想揭对方伤疤,挺有灵性地问:“那你跟你爸关系好吗?”
谢衍说:“其实他在很小时候就去世,甚至都记不清他脸,但知道,想要成为和他样人。”
那大概率就是成功商人。瞿铮远心想。
“看会吗?”谢衍忽然转移话题,“就这切,很简单,去削土豆,然后你来切。”
瞿铮远应声,接过菜刀,目光仍落在谢衍身上,他手上拿着个硕大土豆,弯腰弓背,手速飞快,坑洼地方抠得干干净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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