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随着时间推移,这些幻想显得越来越不切实际。
他这些年用签名直都是谢衍在那个黄昏为他设计,他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隐晦地表达只有两个人能读懂爱意,可这多年过去,谢衍始终都不愿意主动联络他。
他疲惫地叹口气,乳白色泡沫顺着肌理路滑下去,胯骨边上文身清晰如昨。
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放弃过去重新开始,可回忆就像是小时候嵌进皮肉点断芯,因为没来得及取出,最终和身体融为体,他也不想去改变什。
难以释怀就是难以释怀,并不丢人。
这里住户不多,空气新鲜,他对这个地方还算满意,简单地收拾下行李。
这里比他想象中热很多,动两下就感觉浑身冒汗,衬衣贴上皮肤,有些难受。
他起身打开音乐,拎着条内裤走进浴室。
水流温热,紧绷肌肉与神经跟随舒缓音乐渐渐松弛下来,他闭眼搓着头发,脑海中不知怎,又晃过那个便衣笑容。
他有些后悔,没有下车确认下,但想想又觉得不太现实,这里不管是离谢衍老家还是他老家都太远。
抵达酒店时,天色已经不早,道路两侧亮起路灯,暖色光芒不知道会延伸到哪里。
瞿铮远刚下车,穿制服工作人员便眼明手快地迎上前来打招呼。
瞿铮远登记好入住信息后,跟随门童穿过前厅,进入住宿区。
这里说是酒店,其实并没有多大,有几栋独立小楼房,五层楼那高。
全欧式建筑风格,大门进去是宽敞游泳池,淡色池水在灯光下泛着微光,有几个外国人在里边游泳,倒有点像土豪私人住宅区。
人越是长大,越觉得能够付出时间、精力、诚意和爱意都有限额,他很难提起全部精神去解个人,很难挖空心思去迎合个人口味,也很难再找回当初热情倾注到另外段感情里,更不想让另外个人代替谢衍在自己心中位置,那样对任何方而言,都不公平。
年少时这段至真至纯记忆像被风吹散蒲公英,遍地开花,而他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瞬间触碰到这小段过往,画
也不知道谢衍克服晕血症没有,还在不在读书。
安静时,他经常会幻想自己和谢衍再次见面时场景。
就像小时候那样,谢衍为给他制造个惊喜,偷偷出现在他宣传见面会上,于是他每次出席都会扫向观众席各个角落。
又或者在校园林荫路上,他偶遇到个白白净净小男生,于是但凡要选校园剧拍摄地点,他都选在政法类大学校园。
他甚至还幻想过微信上忽然收到条消息——这里有个小孩儿走丢,快来接他!
瞿铮远数数,里面共六栋小楼,像颗颗棋子,错落地分布在巨大棋盘里,每栋小楼前后都备有庭院和泳池。
C栋301。
工作人员带他找到目地。
房间朝南,两室两厅,进屋便能看见全貌,落地窗外是个走廊式小阳台,厨房收拾得很干净,餐具应俱全,空气里漂浮着股玫瑰香薰味道。
瞿铮远开窗通风,他房间在三楼,窗边就有棵香樟树,枝繁叶茂,能看出来被修剪掉多余树枝,蝉鸣与蛙声交替,但并不会令人烦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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