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和养父母住在窄小员工宿舍,上是环境很差民工子弟学校,因为成绩优异过于瘦小多次遭遇校园霸凌。
即便这样他还是考上云市最好高中,作为竞赛种子选手入选国家集训队拿到保送资格,却因养父母相继重病和后续国际赛事失之交臂,又被王家那种跳梁小丑拿捏在手中搓圆捏扁……韩凝每每想起就心痛到无法呼吸
抬眼对上韩凝已经蓄满泪水双眼,后续话突然卡在嗓子眼。
韩凝目光落在他左臂纱布上,长睫眨两大滴泪水垂直落下,她努力保持着平静,柔声问道:“还疼吗?”
郁沅将头摇成拨浪鼓:“不疼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韩凝边说着,边抽出纸巾按向眼角,像是为自己失态道歉,也像是为不久前连累郁沅受伤,亦或是十几年前没有看护好这个孩子。
韩凝泪水越擦越多很快便泣不成声,攥着纸巾手也止不住颤抖:“对不起、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…”
十五分钟后,郁沅敲开韩副院长办公室门。
女人往常都是在白大褂里随意搭配件素色高领衫,头发梳得很光洁整齐,紧紧束在脑后,饱满额头黑亮双眼,随便眼都气势十足。
而现在眼下乌青眼底堆满红血丝,双眼皮褶皱处也泛着明显红肿。
日日不离身白大褂,换成身剪裁合体烟紫色套装。
还在胸口搭配枚白玉胸针,是株莹白雅致铃兰花,郁沅只觉得玉料腴润雕工精细,并不知道这枚花语为“幸福归来”胸针韩凝准备多久。
每个音节都带着引人共情痛苦,郁沅内心平静被打破,他下意识想安慰对方,但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,心里抽抽,仿佛前晚发泄掉伤心又重新漫回来。郁沅缓好半晌才讷讷开口:“没关系,都过去,是,是人贩子错……”
女人不住摇头,无法休止泪意让她声音哽在心头,不是,她知道不完全是这样。
她明知道丈夫不太会带孩子,如果她再尽心些就不会出这样事情……
加入公益组织寻找孩子这些年,韩凝看到太多悲惨案例,早些年会有人将拐来孩子故意致残,带上街头骗取路人同情心,还有卖进黑工厂中甚至摘取器官贩卖,能被卖进深山里都是相对较好情况。
所以她直没敢奢求什,她孩子只要还活着就好,可当她真找到郁沅后,从楚清昀查到资料中解到对方这些年遭遇却依旧无法平静面对。
养母做完手术这段时间里,郁沅见过韩凝许多次,多到他已经没什紧张感,但还是第次看到她穿白大褂以外服饰,也是第次从那双黑亮明锐眼中看出些紧张。
他们面对面坐着,郁沅感觉十分奇妙,可能是前天他将想发泄情绪,都在顾劭承安抚中哭出来,这会儿真对上亲生母亲倒是意外觉得平静。
他看韩凝嘴动几次又重新合上,郁沅稍作纠结主动开口:“您找?”
韩凝立即点头,她攥攥搭在办公桌上手,有些紧张地笑笑:“谢谢……你愿意来见。”
郁沅抿抿唇,想说不用谢又觉得怪怪,他垂下眸子想想才有些生疏地开口道:“早上起晚,中午忙完才看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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