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不知道多久,卧室门才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打开,拖鞋踩在柔软地毯上,几乎没发出什声响来。
殷律潇努力地捕捉着那微乎其微丁点动静,像数绵羊样地在心里默默数着夏珺言步子,直到双人床另边微微凹陷下去,具温热、染着沐浴露清香身体钻进他怀抱里。
夏珺言对于人体是何等解,
“……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好话啊!”夏珺言咕哝着。
“你做个人,就天天说好话给你听。”殷律潇边随口说着,边背过身去拿自己浴衣。
沉默大概持续五六秒时间。
夏珺言在他身后低低地“哦”声,便没有后文。
意料之中反应。
装修浴室时候殷律潇特地挑个很大浴缸安上,两个人用也刚刚好,非常方便。他总喜欢拉着夏珺言起洗澡,尤其喜欢抚摸夏珺言背后那道狰狞烫伤疤,和身上情爱痕迹。
浴室里热气弥漫,水蒸气落在皮肤上、粘在眼睫上,令夏珺言视野变得有些朦胧。他像只正在受主人爱抚猫咪样,懒洋洋地趴在浴缸边,用双手垫起下巴,惬意地合上眼。殷律潇正在给他冲洗后背上泡沫,温热宽厚手掌擦过柔软皮肤,缠绵地摩挲着。
夏珺言知道殷律潇定又在盯着他伤疤看,忍不住开口说:“别看吧。”
殷律潇顽固地说:“就要看。”
夏珺言有点无奈:“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虐待自己啊?”
殷律潇系浴衣衣带手也只不过是微微顿。
洗完出去之后,夏珺言还是跑到唐映轩房间去给这个昏死过去醉鬼收拾。这次殷律潇没有阻拦,个人回卧室去。
夏珺言他们所有人主心骨,举动都在影响着他们,直都是如此,可之前夏珺言自己却是没有这个自觉。他很随性,从来不考虑什端不端水问题,想跟谁待在起就待在起。但最近几个月来殷律潇感觉到,夏珺言好像渐渐地会开始做些平衡,似乎很努力地在他们三个人之间周旋,想办法让他们尽量不要起争执。说实话,夏珺言做得很笨拙,他在感情上本身就是个很笨拙人。殷律潇看着他拼命斡旋样子,既觉得可爱,又觉得难过。
但尽量如此,殷律潇还是尽己所能地做出些退让,比如尽量少找宁深麻烦。
新年第天,殷律潇就失眠。他个人躺在双人床上,关灯闭着眼,但神志直很清明。原本想干脆起床处理工作,但又觉得新年第天就熬夜工作好像也太惨些,于是便还是直挺挺地躺着,动也懒得动,像具清醒僵尸。
“嗯?”
“精神自虐。”
“是啊,就是喜欢精神自虐。”殷律潇没好气地说着,把湿漉漉夏珺言从浴缸里捞出来,裹上浴巾,将他背上疤重新挡住,“不喜欢自虐谁要跟你这个麻烦精在起。”
夏珺言皱下鼻子:“你怎这说啊,还好现在内心很强大,不然就要被你气哭。”
“你哪里内心强大,明明是个弱鸡。”殷律潇又往他头上搭条干毛巾,把夏珺言湿发包裹进去搓搓,中途发现夏珺言气鼓鼓模样很可爱,于是又忍不住捧住他脸揉揉,说,“好像胖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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